慕容篁双手接过长矛,细细端详一番,又摩挲良久,视线也温柔地抚摸指腹轻触的矛柄,嘴角笑意微扬,心中说不出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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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现在就和这兵刃订下契约,没问题吧?”
“当然,这兵刃不会排斥你的。”
得了母亲的应允,慕容篁立即手中画了一个图案,又凝心静气,把魂识注入其中。如良臣择主一般,这灵炼法器也会择主,并非每一件灵炼法器都可轻易订下契约,有的灵炼法器需和使用者契合,方可成功签订契约,也有些灵炼法器需耐心驯服,或是要满足其他条件,但这长矛却乖巧地顺应慕容篁的意念。顷刻,契约已成。
“如今你可是这兵刃的主人了,你可要好好待它,万物有灵。”白竹轻抚慕容篁的头顶,慈爱地说道。
“好啦,我知道了。嘿嘿,我也有件厉害的兵刃了。”慕容篁兴奋不已。
“好了,早些去休息吧。”
“好,晚安啦,妈妈。”慕容篁挥了挥手,便和牧清歌一起离开,一路上,他都对自己新获的兵刃爱不释手。穿过长廊,他走回了自己殿内。
夜色仍未致以温柔的问候,却已先小憩伏在桌案,和帘外的海棠一起春眠。
方才那十位女子正恭恭敬敬地立在两旁,躬身行礼,道:“公子。”
恰好前些日子,慕容篁买下的毛茸茸怪从门外进来,那是一只白色的团子,蹦蹦跳跳地弹到了他的怀里。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自己休息去吧。”他一面抚摸怀里的毛茸茸怪,对众女子笑着。
“我们按照夫人的吩咐,来照顾你的。”
慕容篁问道:“我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吗?对了,你们从哪儿来的,我感觉你们似乎修为不高,却又不像本地人,你们是怎么来的?”
众女答道:“我们自幼学习歌舞音乐供人消遣,是船队把我们送到这儿来的,你家里有人看上我们,就把我们买下给你做仆人了。”
慕容篁听到众女是从远处而来,心想她们必然见过不少自己所不知的新鲜事物,又她们年龄都大过自己,约有二十岁模样,又都格外漂亮,便想先讨好她们,夸上一番,好让她们给自己讲一些逸闻趣事听听,便笑颜舒展,走近到各位女子身旁。
“各位姐姐都长得漂亮,姿色又好,一看就是冰雪聪明的好女孩,想必见识一定远胜过我,较我更为优秀。我愿意听各位姐姐驱使,给你们办事,要是有什么要求,吩咐给我,我一定尽力把各位照顾得周到,如何?不知,各位花容月貌的姐姐,可否和我讲讲你们从前在别处见过的奇妙事情,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众女听他这么一问,言语中有屈尊就卑之意,觉得和自己从小所受教导不同,不知是否因为自己哪儿惹他不悦,要受折磨,便忍不住心中惶恐,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算妥当,于是立即跪下。
慕容篁见状,也是一惊,不知这是何意,却听众女子说道:
“我们是有什么惹怒公子的地方吗?公子要惩罚我们,悉听尊便,还请不要如此折辱我们。”说完,众女子似乎又觉得言辞不当,所表心意不诚,慌忙之下,却又不知该如何再开口,都缄默不言。
慕容篁回首看向牧清歌,低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办?”
牧清歌则以传音入密之法,避开众女子听力,道:“她们大概自幼被人教什么尊卑有别的礼法,才如此吧。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大概你叫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吧。”
慕容篁再回首看向跪地的女子们,心中慌乱无措,更胜于她们。他虽自幼娇生惯养,生于温柔富贵乡,却也如雀鸟困于金笼,少与外界接触,涉世不深,也不通晓于人情世故,但因受宠,行止荒唐放荡不合礼法,众人也只当是孩子天真烂漫,更无人敢忤逆斥责,于是万事都顺他心意。他实在不擅长与人交流,见众女子约束于礼法的模样,心中也不太能理解,又连叫了好几声“好姐姐”,连说了几声“求你们起来吧”,姿态谦卑,却惹得众女子更加害怕。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慌忙之下,竟学起众女子的模样,也跪了下来。他双膝挪动几下,来到其中一位女子身旁。他这一举动,更吓坏了众女子,令她们双手伏地,以额碰地。
“各位好姐姐,你们要是跪着,那我也跪着,要是我惹你们不高兴了,你们教训我就是了。我改嘛。”慕容篁见众女怕得更是不敢吱声,又把视线重新放在牧清歌身上,问:
“该怎么办呀?”
“我说过了,不知道。”牧清歌双手抱于胸前,静静地看着。
“那你来帮帮我吧。”
“怎么帮?”
“陪我一起跪着,求她们起来。”
牧清歌有些惊异于他的荒诞,但也未照做,只淡淡对他说道:“你站起来命令她们,他们就起来了。”
“真的?”他站起身来,声音清澈地命令众女子,“我命令你们,快起来。”
“是。”众女子长舒一口气,立即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