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她顿了顿,道:“我们这儿有一个叫萧然的灵相师,他是贫民出身的人类,是一位荒唐的好色之徒,但却资质极好,凭借自己的努力,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据说,他从小孤苦无依,其他的贫苦出身的孩子,还有家中长辈照顾,可他却格外生活艰难,在一众贫苦的孩子中,更是显得可怜。他因有灵相师的天赋,可绘制灵相,闲暇时便常常以此打发时间,从小时候起,他就常常依照自己的想象,想要画了一幅女子的图像,并且想象着、盼望着画中的女子,能够走出来、活过来,可是灵相终究无法画出活物,画中的女子又怎能真的走出来呢?他想把画中女子画得更为精细,可是无论他如何绘画,都觉得不足,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于是常常为此苦恼,只能对着画中的女子愣愣发呆。可是无论如何苦思冥想,好像都无济于事,为了画出令自己满意的图像,这个想法把他折磨得形销骨立,整个人都憔悴极了。可是他毕竟极有天赋,即便如此,也依旧修炼得很厉害。因为修为高,有一年,他获得了参加舞会的机会,那也是五月,他见到了自己画像中的女子。那一刻,他似乎见到了画像中的女子活了过来,与其说是眼前的女子俘获了他,倒不如是说画像中的女子俘获了他。总而言之,他迷恋上了那位女子,想要照那女子容貌画全自己的画像,便要去追去那女子,于是四处打听,得知了那女子叫作宁芙,是一个大家族的小姐。从那以后,他无论见了怎样漂亮的女子,都不心动,哪怕他也知道,有许多比宁芙容貌还要漂亮的女子,他也只痴痴迷恋宁芙,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想。不过那个宁芙的家族觉得萧然出身低下,不想让他和自家小姐成婚,于是千般阻挠,万般反对,说什么也不同意这一门婚事,甚至要杀了他,可是他却依然不退缩,他说:‘哪怕是死了,我也不放弃。’那位叫宁芙的小姐,也沉沦爱河,心恋萧然,说什么也要嫁给他。唉…最后,那位宁芙小姐的家族,把宁芙囚禁起来,把萧然赶走,再也不许两人见面。那萧然离开以后,继续绘画灵相,想把宁芙的模样,永留图上,可绘画的图像,却怎么也不成,更不能令他有丝毫的满意。时至今日,萧然依旧想要画出宁芙的图像,可仍未成功地画出令自己满意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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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牧清歌问。
海雨说道:“萧然颓废地找了一个地方,住下来,有一天,渊幽白花猛烈生长,伤了不少人。因为灵相师可以画出灵相,萧然就凭自己的能力,画出一处隔绝外界的灵相,令人们免收那毒花的侵害。他就生活在这儿不远处,可是不愿见任何客人,只在他的画室里,日复一日地画他的灵相,画宁芙的模样。上次,深海的乱流损坏了那里的灵相,携带渊幽白花到了别处,让许多人都中毒了。有人找他,可是他却痴迷绘画,全然不顾别人说什么,至到现在,也是如此。”
牧清歌心中好奇,便想去拜访一番,问道:“萧然的修为是多少阶?”
海雨答道:“十五阶十级。”
“他住哪儿?”
“你想要去吗?”海雨有些惊讶。
“告诉我吧。”
“嗯…他也不杀人,你去了应该也没危险。好吧,他在岩海山旁居住,那画了一些灵相,外人如果未受邀请就直接过去,会被灵相阻拦在外的,甚至可能迷路。”
“多谢告知,那我先去看看他。”牧清歌说道。
海霜说道:“这么急吗?留下来做几天客吧。”
海雨也附和道:“是啊,留下来住一段时间吧。我们还没好好招待你呢。”
牧清歌想着,拜访萧然也不急于一时,且自己对深海世界仍有许多不了解,暂时住在这儿,如果因行止不当而冒犯他人,或有所损失,无论于人于己,都是不好,便说道:“好吧,真是麻烦两位了。”
海雨摆了摆手,笑道:“不麻烦的。”
海霜也说道:“我给你找一个房间休息吧。”
海雨说道:“那我来做饭。”
牧清歌说道:“我来帮你吧。”
二人来到另一处洞穴,里面摆满了食物,且与陆地上的大不相同,也有水果蔬菜。
牧清歌问道:“深海也种植水果蔬菜吗?”
海雨答道:“是啊,而且种类繁多,不过我们环境与陆地上不一样,种植的果蔬可能也与陆地上不一样。”
牧清歌帮忙切了几个淡蓝色圆球,问道:“这是什么?”
“西瓜啊。”
“人鱼族的西瓜,是这样的吗?”
“不然呢?你们人类的西瓜什么样?”
“果皮是绿色的,果肉是红色的。”牧清歌答道。
他百无聊赖地应付着,装着一副似乎有兴趣的样子,淡漠地打发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