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歌问道：“我年幼，见识也浅薄，你是灵相师的话，可否和我说说有关灵相的事情？”

“当然可以。”他向门外走去，回头说道，“跟我来外面。”

牧清歌跟着他，来到水仙依偎的河岸旁，流淌的河水清澈如镜。

“这儿就是我画的灵相了，虽然栩栩如生，但却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生命，只是空有其形，以灵气构造而成的形体。你看，这些水仙花，也是我画的，哪怕有花香，哪怕触摸起来再如何柔软，也不是真正的花儿。从前，我怀着欣喜与渴望的幻想，期盼画中的人儿可以走出来，日复一日，我虔诚地在画像前，反复祈祷，也许是上天怜爱，听见了我的愿望，让我遇见了她——那个和我画像中一模一样的女子，她更温婉，是鲜活的生命，远胜于静谧枯燥的画像。我想要画下来，把那副容貌永远留在我的画上，伴我一生。”

牧清歌说道：“这个我也听说过。”

萧然说道：“嗯，从哪以后，我就常常想再找一个机会，与她见面。”

牧清歌问道：“你知道她关在哪儿吗？”

萧然说道：“她被囚禁在宁家的一座塔楼里面，我是后来打听到的，因为她不愿顺从家族的安排嫁给别人，宁死不屈，所以受到了这个惩罚。”

牧清歌问道：“你现在想到了去救她的计划吗？”

萧然说道：“嗯，我画一幅灵相，然后藏在里面，隐匿起来，你就这样把我带上，偷偷潜入到那座塔楼去。”

牧清歌问道：“我对灵相了解不多，你可以多和我讲讲吗？如果我了解得多些，说不定救出宁芙的把握更大。”

萧然答应道：“好，你瞧这儿的景色，就是我画出来的灵相。你和我边走边瞧，我讲给你听。”说罢，他沿着河岸走去，牧清歌跟在他身后。

他开始解释起来：“灵相师可以给绘制画像，并把自己的玄力转化为特殊灵气，赋予给画像，使其成形。这儿的环境都是我画出来的灵相，所以我也可以控制它们，例如控制花草向敌人发起攻击，除此之外，我也可画出能增益我修炼效果的灵相，身处其中，修炼效果就会更强。我能有如今修为，也有此一部分的原因。不像炼药师或炼器师那样，必须要有材料才能施展自己的能力，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星象师的能力则是将能量储存在星的容器载体中，灵相师无论有没有外力凭依，都可绘制画像，如果有的话更好，比如消耗较大的时候来一颗丹药回复玄力什么的。我多年以来都是独居，所以绘画了一些有益于回复我的玄力的灵相，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来画画了。”

“很奇妙的能力。”牧清歌一边和他散步，一边说道。

萧然说道：“能画出什么样的灵相，还要看灵相师的修为和技巧如何。我画这里的十五阶灵相，花费了许多时间，所以赋予这些灵相的功能也较多，既可以攻击防御，也可以疗伤增强冥想效果，甚至还有迷惑人的效果，可以让误入其中的人迷路。这里的灵相凭我的心意控制，我也可以将它们都收入画卷中，就像铭文师可以把铭文刻在卷轴上那样。”说到这儿，他转头望向牧清歌，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灵相？”

牧清歌想了想，说道：“可以提升修为的吧。怎么忽然这么问？”

萧然说道：“我想要请你帮忙，还是应该先说好谢礼。不过我要先绘制一幅可以供我藏身的灵相，但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无论最后成不成，我都不会要你白白费力的，一定给你画一幅灵相。你现在可以先在我这儿修炼，虽然时日尚短，但你也可先试试效果。如果画一幅只增强修为提升效果不弱于这儿的灵相，倒不难。”

牧清歌说道：“你还是和我说说去舞会上，应当注意的事情吧。为什么你一想到我是外来者，就要我帮你这个忙呢？”

萧然说道：“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想要等到一个实力强大的外来者愿意来帮我，还要在这么一个合适的时机，真的太难了。你既然不是本地的居民，大概也不会是宁家的人派来暗算我的，而且他们也应该不会猜到你作为外来者会与我计划去救宁芙。虽然舞会人人都能参加，但只有实力较强或身世较好的人，才有机会接除那些身份尊贵的人，到时候你就能趁机把我带到那座塔楼去了。这儿是深海，适合人鱼生活，人鱼才是这里的原住民。我是在贫民窟长大的人类，这里很少有人类强者的，贫民窟的人多半是苦力或苦力的后代，居住在这里的强者，多数都是宁家知道或是能调查到的，他们多半不会帮我，那几乎是和宁家为敌。你是外来的强者，只有你有这个机会帮我了。我这么解释，你明白了吗？”

牧清歌略微沉默，思忖道：“有危险啊…”

萧然说道：“你放心，就算我们计划失败，也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宁家还不至于非要杀了我们。”

牧清歌想起自己暂时借住海霜和海雨姐妹家，恐怕自己帮萧然，可能为两姐妹带来祸患，便说道：“我暂居在一家人鱼那儿，我先去和她们说明一下，叫她们别与我扯上联系，免得连累她们。我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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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听后，也放心了些，笑颜舒展，问道：“可还有什么别的事？”

牧清歌想了想，说道：“我想采集点渊幽白花，看看能否炼制丹药，拿来研究一番。”

“那种有剧毒的花儿？”

“是啊。”

“那花儿在附近的休眠火山旁，从一阶到十五阶的都有。”萧然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凭空画了几笔，勾勒线条，便见一栩栩如生的娇艳花儿浮现。

虽说画出一幅影像算不得什么难事，可牧清歌却感觉到那花儿的品质却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