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而观战席上,稀疏的人影落座完毕,平民则在低处的座位上,贵族则在高处的座位,一些地位更为尊崇的贵族则在演武场设有的房间里,坐在长椅上从清澈透明得像晶莹冰雪的玻璃窗望着圆形的演武台。
从牧清歌的视角来看,像是坐在空旷的群山之巅,尽管有更多的人位于犹如飘渺云端的贵宾室,但尽收眼底的视野却犹如空旷的平原。从这儿俯瞰而下,或左顾右盼,都显得太过空旷了。他坐在左边,右边依次是戏宰、羲然、怀岐、沐筠。他把视线落到演武场上,观看战斗。
演武场的边缘设有结界,避免战斗的波及触到观战席。一阵悠远的钟鸣回荡徘徊,清晰地传遍了演武场。
伏悠的对面,狮子兽人浑身的毛发染成灿烂的金色,他踏出一步,右臂上遒劲的肌肉膨胀,青筋也明显地突出,犹如攀在岩石上的青藤,呼啸的一拳伴着风声砸了过来。龟裂的大地簌簌作响,空气里噼啪声不断。伏悠也是双足深深陷地面,犹如蓄满力气的弓箭,引弦而射,笔直地将敌人撞了出去。
他速度极快,这一招来势又凶猛,让狮子兽人来不及反应,就已弯曲身体,双手双脚向前,腰部向后突出,倒飞着,然后上身向后倾,旋转着头颅和双脚在地上挖出一道沟壑,砸到场下去了。
这一招来得迅疾,旁人也来不及反应,便胜负已分,待回过神来,都不住拍手称好,一时间喝彩声兀自不绝。
“继续。”伏悠双手放在背后,平静扫视四周。
参战者见敌人如此厉害,一时间也有些胆怯,但仍鼓起勇气上来。一些人想道:“瞧他刚才出手,虽实力厉害,但接下来上场术士轮番消耗,靠后上场的术士必定能胜过他。”
观战席上,牧清歌也不禁佩服,暗自心想:“他那一招看似平平无奇,却极为精妙厉害,只论招式,我也远远不是他对手。”当下便看得更加聚精会神。
一个术士接着一个术士上场,却都不是伏悠对手,他虽未施展全力,却无一人能抵挡他三招以上,轮番鏖战,也不见他气力衰弱、筋疲力尽,对手们一个个不禁生出怯战之心,但也无奈继续上。
大约百场战斗结束后,伏悠仍然站在演武台上,摘得荣耀的桂冠。从观战席上,响起一阵阵欢呼喝彩宛如海浪拍了过来,经久不息。今日的战斗到此为止,再无比试,伏悠从边缘跳下演武台,寻着一个偏僻的角落,避开了众人视线,回到戏宰身边。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披上了一件淡淡的鹅黄色斗篷,细微的容貌柔顺而光亮。
“主人,怎么样?”伏悠把牧清歌挤开,坐在靠近戏宰的位置,扭过头看向他。
“嗯,很厉害。”戏宰淡淡道。
羲然也说道:“今天你的对手,几乎都在二十八阶到二十九阶之间,无论比试修为或实战,都没有人是你一合之敌。”
“一会儿权贵们就会来招揽你了。”戏宰说道。
羲然说道:“我们跟着你一起进宫廷里去。”
沐筠也说道:“我妹妹真的在宫廷吗?去那儿就能看到她了?”
伏悠说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当晚,他们回到庄园。牧清歌在房间打坐冥想,羲然去看众位奴隶了,怀岐在屋顶躺着,仰望挂满夜晚的繁星,戏宰来到了一座亭子下吹奏口琴,空灵悠扬的曲调回荡着,伏悠坐在一边拿着甜点,大口吃着,他想着,好的东西一定要偷偷藏起来吃,不能让别人看见了,免得被别人给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