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中央的城堡坐落在一片宁静的银色湖泊中,粼粼波光像是点缀的宝石一样熠熠生辉地流淌,从那些蜿蜒曲折但是横跨过湖泊的走廊,也经过一些楼台轩榭,与尖顶闪烁的塔楼,就这样泻入那座巍峨的城堡下。就这么望去,城堡像是浮荡在天空的城堡。
从城堡上方的一处,有一座园林。如果是在清晨,黎明时分的晶莹露水点缀在饱满的绿叶上,于是啊,望着那一簇簇饱满的绿叶摇得簌簌作响,人们就说,那是一挂挂饱满欲滴的翠绿葡萄,要是在傍晚,瑰丽霞光的晕染下,与喷薄欲出的月色与淡紫色的夜色彼此辉映,映着千变万化的紫罗兰色,人们就能看到一挂挂晶莹的紫色水晶。
从那座园林的边缘,铺着荡漾的绿色流淌,就让欲滴的绿色一泻无际,就让视线眺望那些高低错落、曲折蜿蜒地盘旋过高台的走廊,就能看到人群络绎不绝。
有贵族家的小姐,青春而靓丽,说说笑笑地手牵着手,走过了饰以藤蔓花花纹浮雕的巍峨拱门;另一边则是宫廷招揽的术士们,他们衣裳打扮极不相同,面貌种族也不一样,沉默地走了进去。
一大早,城中的街道巷子就留足了空阔的地方,准备招待将来此拱门的客人,把他们带到了这儿。新月似的淡淡群山下,喷薄欲出的清冷光辉下,造型宛如南瓜的车架,或是像蓓蕾一样含苞待放的花儿造型的车子,把一个个客人都送到了这儿,从白天到傍晚,宽阔的街道上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
伏悠和戏宰、牧清歌、羲然、怀岐、沐筠都乘着宫廷派来的车架到此。他们走下车,从拱门进入,跟着其他侍者,经过有颤悠悠的流苏点缀的檐下,来到城堡的大厅。
金碧辉煌的穹顶没有悬挂水晶吊灯,但是富丽堂皇的墙壁则绘有图像,缀以宝石作为装饰,那些依次排列的宝石则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犹如夏日之夜的群星排成鳞片闪烁的蛇。高处的窗户则透射夜空的星光,以幽幽浅淡的光色划分了色彩。
今夜的宫廷依照风俗举办舞会,也招揽从不同地方远来的术士。在光彩四射的大厅,女人们穿着华丽的长裙,眼眸秋波流转,显得妩媚多情。男人们像是蜜蜂围绕橡树一样,飞旋在娇美的姑娘旁,送出精致的饰品表示欢心。那些从其他地方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则大多聚集在覆盖了淡淡夜色的窗户旁,看着优美音符如泉水喷涌一样汩汩流淌的金色琴管。当然也有纤纤玉指撩拨的银色竖琴琴弦,伴着一些男孩儿的心波荡漾,他们目光闪烁,时不时抬起眼眸瞥向某个方向,但又像是害怕被谁发现似的,把目光匆匆收回,他们手上捧着精美包装的小盒子,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似的,时而用宽阔的衣袖遮掩,他们站立不安,像是不在意一样走到一旁,不敢回头,却从那如镜子一样倒映的墙壁上,掠过视线。
伏悠对这儿的女孩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和身边的几人一起经过像是道路旁的树叶一样美妙而纷乱地散在宴会大厅。
从人群经过的时候,戏宰想起了一个叫阿拉比的市场。
人群时而汇聚,时而分开,像是蜿蜒潺潺的小溪,打折漩涡,让灿烂的灯光照耀在自己华丽的衣服上像是阳光荡漾在水面上。
沐筠低语道:“这儿我也是第一次来,但我听说这儿的习俗是一会儿要在宴会上邀请异性作为舞伴。”
伏悠问道:“你会跳舞吗?”
“不会。”
“羲然,你会吗?”伏悠转过头来问。
“会。”
“那你们去就行,我去那边吃甜点了。”伏悠指着一旁灯光如一眼泉水照耀的地方,桌子上摆着大蛋糕。
“我不想去。”羲然说道。
“那算了。”说着,伏悠走向那块摆着蛋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