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站在一旁不敢出声,她不太确定国王真实的态度。
“好!”
当下,国王亲自在简报中签了字,对此事表示了认可。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不可预测的光芒。
“他一直在试探我的底线。”国王拧起眉头,心中若有所思。
“安娜,你对他有什么看法?”突然,国王抬眸,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安娜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因此她必须小心应对,面对国王不可以随口敷衍,但也决不会认真去对待。
“他是一个复杂矛盾的人。”
安娜小心斟酌着,努力在措辞上保持中立,避免使用具有强烈个人色彩或是负面的遣词,她深知国王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一方面,克里斯蒂安展示出与自身年龄不符的成熟与决断力。而且,他往往会在行动与决策上采取极端冒进的方式。”
安娜对希克斯的印象可以说是深刻,她将裴库尼事件从头到尾对国王阐述了一遍,区别于书面上的报告内容,从她口中描述出来更加地生动。
“然而,另一方面,他的行为方式总是令人费解,有时体现出一种特殊的人文关怀。”安娜顿了一下,用目光去窥探国王的表情,这种话她可不敢乱说。
她看国王不为所动,于是接着说:“但有时会体现出一种异于常人的阴暗面。”
“什么意思?”国王眉头一挑,他对安娜的这番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展现出的人文关怀,是温暖而真挚的,令人深受触动。”安娜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但有时他会流露出一种近乎无情的阴暗面,前后的反差让人难以捉摸,善与恶在这个人的身上根本没有界限。”
“陛下,我无意中伤克里斯蒂安,这是基于我个人的判断阐述的事实。”安娜看到国王的脸色阴晴不定,于是连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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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意思。”国王对安娜点了点头,对她的话表示了赞许。
当下,国王回顾希克斯过去的种种行为,确实如安娜所描述的矛盾与复杂。
“陛下,他真的只有18岁吗?”蓦地,安娜好奇地多嘴问了一句。
“是的。”国王语气肯定地点了点头,目光一凝,“18岁,真是一个好年华,下个月就是春季舞会了,正好请他来参加。”
国王将案头的简报交到了安娜手中,轻笑道:“克里斯蒂安的这个小把戏确实不太高明。”
“但我明白他的目的,他一方面要与王室保持割裂的状态,另一方面也要与南方贵族保持一定的距离。”
国王的话语中竟是透露出对希克斯的赞许,安娜则是听着似懂非懂,国王的意思是希克斯试图保持中立,既不与王室过于亲近,也不与南方贵族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