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满和甘瑰也在潘凤面前来请战过。

只不过，前面的战局不明朗，而且，很危险……

因此，他并没有同意这两人的请战，万一要是死了。

会让他心有愧疚的。

而且，他也检查过这两人课业，这两人在太学之中所学几门课业，都是一塌糊涂，根本就没达到能够出去领兵的地步。

只能是带着身边，随意给了一个都尉之职。

身上有爵位，又是潘凤身边的近臣，只要是他们不作妖的话，那么，这辈子基本是能够保证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了。

这都是先辈所拼出来的。

他们也应该享受。

毕竟，先辈都没享受到，现在由他们来代替自己的先辈享受，这是一种补偿。

潘凤一面是想要看到这些二代弟子，最好就能够享受自己的父辈所以留下来一切，不要有什么多野心。

一面也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指望，希望这些二代能重现当年父辈之荣光。

野心是一个好东西，但也不算是一个好东西。

潘凤也发现了，随着他年纪变得越来越大之后，他整个人也是变得越来越割裂，越来越矛盾了。

他嘴里也在呢喃着，说道：“我记得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啊！”

“现在，怎么就一下变成这样了啊！”

摸着嘴角，“人就是在不停的改变，不停的变成自己所厌恶的那个样子。”

“人活得越老能够变得越通透吗？”

“不不不。”

“并不会变得越通透，只会变得越加复杂。”

“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内心就好像这身上的皮肉一样，变得皱巴巴的，起一层层的疙瘩，好像是枯老的树皮一样，真是叫人作呕的啊！”

潘凤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他对自己都是无比厌恶，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时变成这副模样的。

悄然不觉到……

他以为自己本来就这副模样的。

可在他回忆往昔之时，在记忆之中的那个自己，并不是这副模样。

在风城百姓嘴里口口相传的那些故事里。

他也并不是这副样子的。

伸手拿起一把刀。

他手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