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舌笑道:“这可是天大的缘分,他和二爷是一个姓氏,二爷不如收了他做义子?”
唐庸对花舌的话充耳不闻,神思飘向了很远的地方,他想起了一个出身风尘的奇女子,也是他的爱人之一。
但不可能!
呵呵……
怎么可能呢?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娘叫什么名字?”
老妇想了想道:“好像叫郑云贞……”
唐庸道:“她还有别的名字没,比如……比如春什么的?”
老妇奇怪地看向唐庸,摇摇头道:“没有。”
春娘想来只是她的艺名,唐庸此时才发觉,他连春娘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哦……”
唐庸抱着婴儿又欲走,却着魔了似的又问了一句:“他娘亲想必生得十分美貌吧?”
老妇笑出声道:“大人说错了!郑娘子满脸的刀疤,老婆子还真不知什么男人连她都下得去手,还让她怀了孩子呢!”
想了想,又道:“她的声音倒是极好听的,要是不见他的脸,还当真要以为是个大美人!”
唐庸松了一口气,自己是怎么了?怎这般胡思乱想?
路上无意中遇到的一个婴儿,怎么可能……
走出了屋子,不知为何,唐庸忽然有些心慌意乱。
他看了看怀里的唐恩,仰头微叹道:“罢了!他既要跟我走,也该见见他娘亲的最后一面……带路吧!”
老妇只觉得这个大人神神叨叨的,像是有什么大病。
但她不敢拒绝,带着唐庸来到村外一片小树林,林中有一个小土包。
小土包就是郑云贞的坟墓,连块木头刻的碑都没有。
看到坟包的那一刻,唐庸浑身气血忽然一阵翻涌,毫无预兆的,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正落在坟包上。
鲜血给新坟添了一抹亮色。
然后,唐庸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浑身冷汗涔涔。
花舌等人急忙扶住他道:“二爷,您没事吧?”
“没……没事……”
这种感觉……当年在北境有过一次,那时他梦见赵婵儿来找他,醒来后只感觉心被剜去了一块,感到无比空虚。
想不到,今日又会出现这种感觉。
难道家里又出什么事情了?
唐庸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睡得安详的婴儿,缓缓道:“回去吧!”
一行人离开了林子,
只剩下一座孤坟忍受着无边寂寞和无尽岁月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