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道:“不是说过了莽山,后边是一路坦途么?”
全巨桐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点好。”
唐杰也不便强求,给兄弟们叫了一桌好菜,自己则单叫了一坛子好酒,自斟自饮起来。
众人进镇时不是傍晚,这么一折腾,天已经全黑了。
唐杰喝着闷酒,只觉酒力还如平日三成,很快就喝得舌头打结,胡言乱语。
众人听他细数哪家的寡妇如何如何风骚,哪家的闺女如何如何热情,哪家窑姐儿如何如何奔放,心中虽觉好笑,也算是大开眼界!
“三爷,别喝了!”
眼见唐杰筷子掉了四五次,酒杯也打碎了几只,众军士提醒他该回去休息了。
“我没醉!我还能喝!”
唐杰正想着还有什么花活儿没有指导一下这群老大哥,脑袋重重地磕在桌沿上,睡着了。
众将士将唐杰搀回房里,那买来的小姑娘已梳洗完毕,蜷缩在墙角。
全巨桐将唐杰安放在床上,对那小姑娘道:“好好照顾三爷,这世道……就是这样。不管怎么说,跟了三爷,你总算吃喝不愁了!”
说罢深深地叹了口气,和众军士退出了房间。
这时连日来,董倩倩难得地躺在一张松软的床上,可是难以成眠。
她一时想起生死未卜的许侍卫,一时想起久未谋面的显圣公,一时又记挂起皇宫中懵懂无知的幼子。
她竖起耳朵细听,唐杰房中的少女已止住了哭声。
但是,她的心上人,估计此刻还在一贫如洗的家中默默垂泪吧。
可笑的是,她的孩子是皇帝,是全天下的主宰,如今也不过某些野心的玩物而已。
正此时,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在街面响起,整个小镇似乎瞬息间陷入了骚动,惨叫声,哭闹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董倩倩心中一惊,急忙从床上坐起,门外响起是全巨桐焦急的声音:“董姑娘快穿好衣裳出来,莽山悍匪打进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