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时候,贺炳年如果健在,确实没理由不来。
况且,前番朝廷跟宗门一场大战,他们始终都没见到贺炳年的影子,这早就引起了清玄观的怀疑,他们在私下里还调查了一番,但始终无果。
没想到,他竟然死了!
真海道人问道:“贺大将军的死因能对我们说吗?”
吴长生道:“实不相瞒,贺大将军死得很是诡异,具体死因我们也尚未查到……”
说着,他看到真如道人脸色不太好,只得继续说道:“我们现在,也只能说,怀疑是拜月教下的手。”
真如道人“嗤”一声笑,道:“这种话你自己相信吗?就拜月教那帮蠢货,能杀了贺炳年?”
吴长生闻言,脸色立刻有些尴尬。
拜月教人数虽众,但除了一个“角宿”一枝独秀,其余人的实力几乎不足为道,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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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拜月教这些年来也不至于被朝廷和宗门压着打,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不敢露头。
他们真要是实力雄厚,那大可以像清玄观一样直接站出来跟朝廷叫板,何至于这般藏头缩尾。
真如道人见吴长生不答话,冷冷地道:“这次去东海,只带了我们师兄弟两张老脸,到了五行岛不得被那帮家伙笑死?”
这次去东海的六人,只有真如真海两位跟五行岛打过照面,其他的要么年龄太小、要么是实力低微,五行岛的人根本就不认识、也没听说过。
说起来,还当真是有些尴尬。
吴长生强笑了两声,道:“有真如道长主持大局,凉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
真如道人“哼”了一声,一脸不快。
真海道人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贺炳年来不了了,那也就这样吧。不过,我们曾经提过一个人,怎么今天他也不见影子?”
吴长生听了,脸上再度露出了苦笑,道:“真海道长说的是陆潜吧……”
真海道人不等吴长生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们原本说由我们去请陆潜小友,可是你们不放心、非说由你们来负责。好嘛,为了大局,我们让了。可是,你们是怎么办的事情,他人呢?”
吴长生道:“道长请勿动怒。当初,是我亲自去请的陆潜,他也当面应允了我的邀请。只是当时他似乎是有些极为要紧的事情,说要耽搁几天。不过,他也曾对我承诺说他一定会尽可能来的。”
真海道人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旋即又睁开眼看向吴长生,质问道:“尽可能?”
真如道人有些恼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东海之行更重要吗?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们办事不力?”
见真如和真海两名老道咄咄逼人,吴长生被质问得左支右绌、话都说不出来了,钟嗣美不禁着恼道:“我们敬两位道长是前辈,但也不必如此相逼吧?
你们说的那个陆潜,我们吴师兄亲自会过,他不过只有区区五品修为,就算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其实力也太差了,到了东海连自保都难,能济得了什么事?
你们对他如此看着,是什么居心,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你们又说东海之行需要精通幻术的术士,我们段老师伯的术法连我师父国师大人都交口称赞,我们把他老人家都请来了,你们还想怎样?陆潜区区一个少年,才吃过几碗饭,怎能跟他老人家比术法?”
真如道人针锋相对的冷笑道:“有志不在年高。有些人,即便是活了一把年月……哼。”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侮辱性已经极强了。
而那位段道济老先生,倒是颇有涵养,自始至终安安稳稳地坐着,一言不发,甚至连脸色都丝毫不变。
钟嗣美却立时大怒,一拍桌子道:“真如道长,我敬你是前辈,可不是怕你。刚刚你还说想跟我比划比划,我钟嗣美虽然年幼,也敢请赐教。”
说着,钟嗣美站起身来,竟当场就想要比划起来。
吴长生一把拉住钟嗣美,道:“师妹不可无礼。”
这边清玄观的裴汝行也劝住了真如道长,道:“道兄请勿动怒。现在咱们大难临头,还当同舟共济才是,切莫再起内讧。”
真如道人冷笑道:“知道大难临头,他们朝廷还要对咱们宗门下黑手,连天宝寺和水云寺都直接给我们灭了。这笔账,真当我们忘了吗?”
听真如道人竟揭出“二佛”被灭的老底来,吴长生和裴汝行对视一眼,都是满脸苦涩。
这次东海之行,不得已之下朝廷和清玄观一起行动。
将这一对老冤家强行柔和在一起,这些日子双方也不知经过多少次的磋商和妥协,最终才能够成行。
不料,这还没出海,两边就要干起来了!
吴长生和裴汝行作为负责这次东海之行的“大管家”,两人对视一眼,都大感头疼。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
吴长生听见,立刻抓住了这个契机,站起身来,回头对外面喊道:“何事如此喧闹?”
不多时,一名小将跑了过来,对吴长生道:“总监大人,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只白虎,从海面上飞来,众人惊异。看其来路,仿佛是奔着咱们这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