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清双眼一瞪，道：“应当？”

那名将军再度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眼看周文清即刻就要发表了，一旁的吴生衍突然说道：“不用再问了。即便他们的审讯有误，难道你的‘鬼首曳光镜’还会出错吗？你的法器，明明早已锁定了山神的神力气息。”

周文清咬牙切齿，狠狠地道：“那祂肯定就还在这片阴冥间里，挖地三尺也要把祂找出来。老娘见了祂，要把祂碎尸万段！”

吴生衍道：“不用找了，祂已经不在这里了，确实是已逃走了。”

周文清霍然回头，愤怒地看向吴生衍，道：“你什么意思？”

吴生衍刚刚弯下腰，在附近某处、用手指捏起来一点灰尘。

这时，他上前两步，将指尖的灰尘给李泽忠和周文清看。

两人见了，都是一脸狐疑之色。

周文清道：“就凭这点灰，你就能确定祂逃脱了？”

吴生衍道：“这是纸灰。”

周文清道：“那又怎样？”

吴生衍道：“原先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从‘天地神罗大阵’内逃脱。直到我发现了这些燃烧后的纸灰，我才想到了，或许真的有人能够做到。”

“谁？”

吴生衍道：“这世间有一门剪纸术，你们听说过吗？”

周文清冷笑道：“就那个‘自杀术’？这世上，还会有哪个蠢货会去修炼这样的术法吗？”

吴生衍道：“若是没有人修，这门剪纸术又怎么会流传下来呢？”

说完，吴生衍继续说道：“修炼这门剪纸术，固然会寿元大减，而且其威力也很难说有多强，以至于素来罕有人会去修炼这门术法。但是我听说，这剪纸术中，有一门神通，可以穿梭空间，专破各种困阵。”

周文清闻言，有些狐疑地道：“我怎么不知道剪纸术里还有这样的神通？如有穿梭空间的能力，即便会大耗寿元，又怎会没人修炼呢？”

吴生衍望了周文清一眼，却没好意思说她：

“是因为你不看书。”

吴生衍道：“我也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这门剪纸术，虽然弊端很大，但其中也着实有两门很了得的神通。至于说没人修炼，削减寿元自然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这门术法，从来都没有功法流传下来。就算你想修炼，也不得其门。”

李忠泽也颔首道：“对这剪纸术，我也曾略有耳闻。以前似乎也不乏有人修炼过这门术法，不过却从来没出现过修炼剪纸术的高手。想必所有的修炼之人，都抵不住掠夺寿元这一大弊端。然后么，慢慢地自然就没什么人对这门术法感兴趣了，这剪纸术至今也逐近消亡了。”

吴生衍道：“不错。而且我所说的穿梭空间，也并非是真正的穿梭空间。按照古书上的记载，他是可以剪出一道圆形的门户，然后通过这道门户，就可以离开任意空间。

就比方这处阴冥间，按照常理来说，一座阴冥间，只对应一扇幽灵门可以出入。不通过幽灵门凭空从阴冥间离去，我想来想去，这世上恐怕也唯有剪纸术才有可能能够做到。”

李泽忠若有所思地道：“若果真如你所言，会不会是拜月教有人修了这门术法？这帮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他的话音方落，站在他身后的那名将军却突然开口说道：“将军、监正大人。我们刚刚在审问那些阴鬼时，还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方才，这些阴鬼正在拜月谷拜月。而后，突然有一个年轻人出现，丢出上百只巨大的蝴蝶。这些蝴蝶，身上冒着火光，下着流星火雨，不由分说地就对他们展开了屠杀。这些阴鬼，也是侥幸才在火雨下逃脱的。”

吴生衍闻言，精神顿时一振，道：“还真是剪纸术……看样子，山神这一次，还真是从咱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他似喃喃自语般地说了一句，而后又问向那名将军：“它们可曾看清那年轻人的面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