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隹沉声道:「何止不凡,百年之前,这位顾剑仙,可是一人一剑杀穿我浮屠洲十余宗门。」
大月国师笑道:「又不是全身而退。」
顾衣珏接起话头儿,微笑道:「的确,受了重伤呢。」
刘景浊也抿了一口酒,轻声道:「这个大阵,也不是摆设,看来诸位里面,还有一位阵道大宗师?」
平南王开口道:「好眼力,的确是锁剑阵。」
话音刚落,一道专门刻着剑修本命剑的大阵拔地而起,有如倒扣在人间的一只大锅,四周贴满了锁剑符,如此大阵,即便是祭出本命剑,也是难以发挥出十之一二的作用。
刘景浊叹气道:「别玩了,我还要赶路呢。」
顾衣珏咧嘴一笑,轻声道:「那就借山主山水桥一用?」
刘景浊心念一动,一柄木剑自行飞出,顾衣珏此刻已然手持双剑。
紧接着,一袭青衫随后掠出养剑亭,由打其身上漫延开来无数狂暴雷霆,雷霆之中又夹杂那至阳至刚的真火。
天下妖鬼,见我跌一境,管你是什么境界呢!
年轻人转过头,眯眼看向手持芭蕉扇的女子。
「用你那仙兵试试,看看能否动我分毫?」
风伯雨师皆是雷部所属,就你一枚芭蕉扇?能有多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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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眉头一皱,冷笑着举起芭蕉扇,口念法诀,随即挥舞大扇。
数道直达天幕的巨大龙卷袭来,刘景浊干脆转过头,看也不看。
与此同时,顾衣珏化身一道剑光,所过之处剑光璀璨,顷刻间便有百余道剑光落下。
一头巨大金眸黑背虎嘶吼着扑来,妖风有那芭蕉扇掷出的龙卷作辅,显得愈加浓郁。黑虎数次嘶吼,抖擞出大片毫毛,毫毛化作无数箭矢,竟是不输顾衣珏先前那一手剑雨。
大月国师口念佛号,一道金身法相拔地而起悬浮半空之中。天边雷音滚滚,忽的有那佛光照来,只见天幕之中,以那大月国师为中心,四方凭空出现虚影,各有三百罗汉,皆是金身。
顾衣珏嘁了一声,真当你是小如来呢?
白衣剑客手持山水桥,剑光似雷霆又如火焰,到底是拿在登楼修士手中,这柄仙剑起码能发挥出七成威能。
一道剑光横劈过去,无数箭矢已然被剑光搅碎。
黑虎一双金色眸子略显呆滞,怎么会?怎么会只有这点儿威能。
与此同时,数道龙卷尽数过境,悬停半空中的年轻人,只是略微被吹乱了头发而已。
佘儒大惊失色,有些不信邪,再次掀起狂风,几乎将地面揭起,那年轻人却依旧无动于衷。
刘景浊再次转头,冷冷开口:「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就此离去,否则我日后定会亲自去一趟北海积风山。我刘景浊,说到做到。」
佘儒沉声道:「你怎么会知道?」
刘景浊淡然道:「你当景炀五龙卫是吃闲饭的?与湫栳山亲近的几座山头儿,一五一十全都记录在册,若不是你压根儿不掩饰你那柄仙兵,我还真没认出来。看在你们积风山尚且有人战死在归墟的份儿上,这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佘儒面色沉重,不过很快就收回芭蕉扇,对着刘景浊抱拳,沉声道:「椋王殿下,今日是我莽撞,来日必会亲自登门致歉。」
说完之后便瞬身离去,只留给平南王一句:「佘儒尚有一山老小,抱歉了。」
刘景浊这才看向那位阵道大宗师,笑容玩味。
浮屠洲那位妖王,只因刘景浊在此,堪堪发挥出炼虚修为而已,结结实实挨了几剑,又瞧见佘儒逃遁,赶忙化作一股子妖风飞往西北。
看样子是要跑回浮屠洲了。
天之极高处,顾衣珏左手山水桥,右手伏休,孤身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