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确实怕,怕真把刘景浊惹生气了,他一走了之,自个儿回去就得嫁给那十一皇子,还有可能把爷爷跟一大家子人害了。
所以她这近一月时间,其实都在硬撑着。
好在是没走多久,就到了刘景浊说的那个村子。
结果她愣是没敲开一户人家的大门,每次她开口还没说几句,人家就关了门,甚至都不愿多说一句话。
雨越下越大,她只好抱紧白小喵,躲在了一处屋檐下,紧紧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委屈。
白小喵舔了舔姜柚脸颊,扭过头,冲着刘景浊叫了一声。
连它都看不下去了。
可刘景浊只是说道:“既然敲不开门,那就继续走,你百宝囊里不是还有上次没吃完的馒头吗?凑活着吃吧。”
少女擦了擦眼泪,一声不吭的取出馒头,淋着雨跟在刘景浊身后,边吃边掉眼泪,可就是没有哭出声来。
她也有她的倔犟的。
这天夜里,刘景浊找了个山崖下方,有一丈见方的地方淋不到雨。姜柚捡来了一堆柴,忙活着生火,可树枝被雨淋过,哪儿那么容易点着。
忙了足足半个时辰,还是只见火镰打出来的火星子,姜柚忽然就放下火镰,走去了里面崖壁,靠着崖环抱膝盖,埋着头呜咽。
白小喵凑过来一遍遍挠着刘景浊,喵呜不止。
唉!明知道这会儿开口,就是前功尽弃了,可刘景浊还是心软了。
并指弹出一缕火苗点着了那堆火,刘景浊轻声道:“知道你为什么敲不开门吗?”
姜柚不说话,刘景浊无奈叹气,取出老早预备好的鸡腿儿走过去。
“我做不了严师,又或是因为你是女孩儿,要是换成男的,我不踢几脚就算不错了。就你冲着山娃那番话,我够打你十顿的,但我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吗?”
姜柚猛地抬头,红着眼睛,哽咽道:“你对她也这样吗?”
刘景浊当然知道这个她是指白小豆。
“没有,白小豆跟你不一样。”
姜柚一下子就泣不成声,“那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在家连厨房都没去过,我爹娘被狗皇帝害死之后,爷爷都没让我脏过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刘景浊沉声道:“所以,你很委屈?”
姜柚低下头,不说话。
年轻人缓缓蹲下,轻声道:“那你说山娃是瘸子瘫子时,怎么就不想想人家委屈不委屈?”
掰开姜柚手掌,刘景浊将那鸡腿塞进去,声音变得很温柔。
“我既然说了要收徒,就当然不能教出来个小混蛋。我的师傅说过,既然当了师傅,那就不能只教本事,还得教做人。”
姜柚啃了一口鸡腿儿,也不知为什么,愈发哽咽了起来。
刘景浊有些无奈,心说就应该让她自个儿哭去,什么时候哭累了什么时候算。
可……毕竟也还是个孩子啊!
怪自个儿心肠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