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二种,说到底,还是一种弱肉强食。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忽然就有些理解某个“天外有神,人间无仙”的想法了。
天外那些个想要重新建造天廷的存在,最终目的,就是这个人世间,再无仙人。
忽的下起了毛毛雨,刘景浊叹息道:“放在中土,青椋山那边儿现在是走亲戚,下大雪的时候哦。离洲这破天气,一年到头,连冷是什么滋味儿都不晓得。”
姜柚轻声道:“我都没有见过雪呢。”
年轻人笑道:“到了玉竹洲,你就能见到雪了。”
小雨一连下了三天,到这儿了,还有千余里就是旸谷了,姜柚便恢复了本来面目。
到底是女孩子,顶着一张不那么好看的脸,总是不开心的。
刘景浊披了一身蓑衣,头戴斗笠,雨中赶路。
前方少女行走练拳,雨水压根儿落不到她身上了
这天傍晚,正好走到一处湖泊,姜柚自个儿跑去湖边儿钓鱼,刘景浊就在几里外一处阳气聚集之地打坐炼气。
姜柚的钓鱼本事,可比拳法厉害的多,不多久就有一条大鱼上钩儿,保守估计都有几十斤了,够吃好几天的。
正高兴着呢,水面忽的狂奔而过一个粉衣青年人,那人肩头还扛着个麻袋。
青年人一个骤停,惊起大片水花儿,猛地转头看向姜柚,随后瞬身到岸边,直愣愣看向姜柚,直咽唾沫。
“这不是完了嘛!老天爷咋个对我这么好?这地方都能碰见又勾勾又丢丢的小姑娘?”
姜柚冷眼看去,却被那人一把按住肩膀。
“老有老滋味儿,少有少嫩处儿啊!今夜老子就来个一龙戏二凤!”
话音刚落,刘景浊重重落地,已经把姜柚扯回背后。
刘景浊眯起眼,以中土官话冷笑着开口:“丢人都丢到离洲来了?”
一身粉色长衫的青年人也是眼睛一眯,笑道:“这不老乡嘛?”
刘景浊冷笑道:“天底下的青楼不够你逛的?没钱就去挣啊,学人做淫贼?”
青年人撇嘴道:“说嘛呢?我可不缺钱,知道你爷爷我是谁么?”
刘景浊笑盈盈开口:“那烦劳你告诉我,你是谁。”
青年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说出来吓你一跳,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景炀王朝二皇子,刘景浊是也。邸报没看过?老子媳妇儿是龙丘棠溪,从小到大睡了不晓得多少仙女儿,这辈子就爱两件事,美人,美人。我到离洲来,就已经睡了朱雀王朝十一皇子未过门儿的媳妇儿了,你就说牛不牛?”
姜柚直想捂脸,心说就我师傅这名声,还有人冒名顶替呢?
刘景浊神色古怪,又问了一遍:“你说你是谁?”
粉衣青年鼻孔都要朝着天去了,“听好了,老子刘景浊,吓不死你!”
刘景浊抬手就是一巴掌,将粉衣青年扇飞出去十几丈,地面愣是被凿出一条大渠。
“虽然我不太在乎,但这也不是你败坏我名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