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潇潇皱着脸,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妇人苦涩一笑,气机极其微弱,“来找他留下的东西的人,我没法子,保全孩子,我死也就死了,正好下去找他嘛!希望他还没有走远。”
说着,妇人伸手指向床边柜子,挤出个笑脸,轻声道:“虽然我不想承认,可他终究是忘不掉你的,不过自打有了我,他就再没打开过这个箱子。虽然我也同情你,但下辈子,我还是不想让。”
胡潇潇走去柜子边儿,打开一看,那是满满当当的海螺,每一只她都记得,那都是小时候练琴,给他弹的曲子。
小半个时辰过后,红衣女子走出屋子,擦了擦眼泪,走去了孩子那边儿。
孩子眼神纯净,抬起头问道:“我娘起来了吗?”
胡潇潇皱着眉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哽咽,可说话声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你娘,找你爹去了,你先跟我走好不好?”
孩子哇一声哭了出来,胡潇潇手足无措,只得紧紧抱住他,自个儿也掉眼泪不止。
这天夜里,大河之畔多了一座坟墓,有个红衣女子拉着换上白棉袄的孩子,往南方去了。
她得去求许经由,救这孩子一命。
孩子不能在仇恨中长大,所以这仇,我胡潇潇去报。
一座湫栳山,我早晚要将你们连根拔起,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
也不知怎的,今年下雪极早。
十月尚未中旬,扶舟县已经迎来了一场水雪。虽没停住,但山头儿总还是戴上了一顶白帽子。
广化书屋的教书匠已经辞了事由,背着个大包袱皮儿,来青白客栈,与白舂告别来了。
天太冷了,客栈里没什么人。
白小豆还没有返乡,舒珂又回乡去了,关荟芝只是忙时来帮忙,连杨念筝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跑去了风泉镇还不回来。
至于那矮厨子,就是个懒货,这会儿怕是跑去宅子里睡觉去了。
所以好巧不巧,客栈里就剩下白舂跟许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