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瞬身落地,是个白衣女子想。她抱拳说道:“白鹿城,龙丘白雨。”
四周顿时哗然起来,就连龙丘柏都十分不解,刚刚让龙球阳厉出来,这会儿怎么就成了白雨了?
这是三长老的小女儿,龙丘白雨,也就道龄六十,神游巅峰,曾经独自磨死一位真境,属于很能打的那种了。
刘景浊抱拳回礼:“中土,刘景浊。”
广场边缘,前来看热闹的炼气士,爆粗口的不在少数。
“这他娘的,忒不要脸了,人家新姑爷才多大?他们让成名已久的龙丘白雨出来,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已经有人在大喊:“姑爷,拔剑吧!”
刘景浊嘴角一挑,算起来这还是姑姑辈儿的哎。龙丘棠溪辈分儿忒低了。
龙丘白雨也是微微一笑,轻声道:“你初入神游,还是拿剑来吧。”
刘景浊笑着摇头,“拿剑有些欺负人了,白雨姑娘还是出手吧,我还得回去做饭呢。”
龙丘白雨点了点头,反正机会给你了,你自己不取剑,怨不得别人。
白衣女子双手掐诀,只一瞬间,白鹿城上空阴云密布,雷霆翻涌。
天上雷霆看刘景浊,犹如山珍海味一般,数道雷龙钻出阴云,以毁天灭地之势,冲向刘景浊。
某人神色古怪,脑子飞快思量,心说这让我咋个办?以雷霆劈我?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往嘴里丢么?
眼瞅着雷龙就要砸到刘景浊身上,一袭黑衣缓缓抬头,轻飘飘一句:“散了吧。”
三个字而已,却如同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数道雷霆有如孙子见爷爷似的,瞬间四散,天上阴云之中也再无雷霆。
一众看客目瞪口呆,这是干什么呢?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人术法神通破了?
刘景浊有些不好意思,这的确有些欺负人,自个儿现在那是身怀全数雷神真意,天下雷霆都得叫我祖宗啊!
讪笑一声,刘景浊轻声道:“要不然,换个神通?”
龙丘白雨一笑,“我只是验证一件事而已,现在已经确定了。”
刘景浊这才发现,自个儿身处于一片幻境之中,方才也是幻象。
好家伙,自个儿这堪比炼虚的神魂,都没能察觉已然身处幻境。真不愧是能在初入神游时就能磨死一尊真境的人,厉害啊!
自顾自一笑,刘景浊运转一身剑意冲天而去。
在大多数人眼里,这等剑意极其驳杂,全然不是纯粹的剑道真意。
所以在广场边缘,龙丘尘玹也有些好奇,轻声道:“照理说剑意不纯粹是养不出来本命剑的,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要是不纯,就再没纯粹剑意了。”
三人同时转头,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位白衣中年人。
龙丘柏三人齐齐抱拳,口尊平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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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衣,姓平名川,龙丘家首席供奉,自称在登楼境界。
平川轻声道:“白雨丫头的幻象与阵法都极其不错,可惜幻象之中是个剑客,还是个手段极多的剑客。至于你们说的剑意不纯粹,那是因为你们境界不到家。若是境界够了,你们就知道这等剑意有多吓人了。”
此时龙丘棠溪拎着姜柚与白小喵落在城头,龙丘棠溪只扫了下方一眼便转过头,对着龙丘洒洒说道:“晚些时候咱们去看看娘亲,过几日就得走了,眼瞅着都已经四月,他三逛两不逛的就又得过年了。”
龙丘洒洒诧异道:“姐,你一点儿不担心?”
龙丘棠溪撇嘴道:“这也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跟炼虚打架。”
幻境之中,刘景浊已经打碎了至少十重幻境,结果这次却是到了一片无名大湖,湖上有一小舟,龙丘白雨正在煮茶。
刘景浊脚尖微微点地,瞬身落在小舟,端起一碗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小问道:“白雨姑娘有无其他手段?”
龙丘白雨也是一笑,“刘公子先破我幻境再说。”
青年人撇撇嘴,那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心中默念一句捉月台,一口飞剑带出一道月华径直冲向湖水。
龙丘白雨叹息道:“没想到刘公子也是阵道好手。”
湖水瞬间停滞,由打小舟为中心,如冰湖碎裂,一阵阵清脆声音之后,两人重回广场。
龙丘白雨略微抬手,地面青砖如同毯子一般被提起,掀起一道青砖波浪砸向刘景浊。
后者缓缓漂浮起来,猛然间如流星直坠,落在青砖波浪之上。
一声轰隆巨响,广场再度恢复如初。
刘景浊一抬头,无奈一笑,有完没完?
此时此刻,人间倒悬,刘景浊头顶白鹿城,脚踏虚空,大日在脚下。
人间看我须抬头,我看人间如是。
龙丘白雨也是一样。
虚空之中,一道百丈法相凭空出现,法相一身流仙裙,手捧白玉瓶。
龙丘白雨笑道:“刘公子,还是认输吧,在我天地之中,你没有任何胜算。”
刘景浊一笑,一尊青色法相已然站立其身后。法相模样与青衫刘景浊几乎一模一样。
广场上看客都在看向高空,平川瞧见了那道青色法相,没忍住一句:“好家伙!我活这么大岁数,今个儿算是长见识了。”
以一道天魂分身打架就够离谱了,关键是这分身,居然还有法相?难不成他刘景浊一道本体与两道分身,各有法相?那也太吓人了吧?一人三法相?离了大谱。
青色法相眉心之中,刘景浊咧嘴一笑,反问道:“白雨姑娘怎么就知道这是你的天地,而不是我的?”
话音刚落,法天相地拔出背后长剑。
一时间法相大而天地小,日月皆失。龙丘白雨之法相、白鹿城,在刘景浊青色法相前,蚍蜉一般。
黑衣青年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我曾在十万大山挨了一剑,所以也偷学一剑。”
缩千山,拿日月,斗转星移!
你的天地,现在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