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长凳上,年轻男女挨着坐下,你一言我一语,哪儿像尚未成亲的小情侣,倒真是像一对老夫老妻。
“是不是没能把气撒出来?”
“嗯,没办法去撒,不可能把一座城主府的人全杀光的。”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那天生气在于我忽然之间觉得,做好人很堵得慌。后来那个大法师来了,算是给了我一场造化,这才好了些。”
他把独木舟接下来靠在海棠树下,轻声说道:“这趟出门,走了六年了,其实挺累的。”
龙丘棠溪轻声道:“累就睡一会儿吧。”
某人得寸进尺,脑袋已经靠在了龙丘棠溪肩头。
龙丘棠溪干脆微微挪开一些,扶着他的脑袋放在了自己腿上。
“不累才怪呢,那么些个事情,我想想都脑壳疼。不过这趟江湖走完,好多事已经拨云见日了,日后专心修炼即可,见拦路虎则斩拦路虎。”
刘景浊声若蚊蝇,“嗯。”
龙丘棠溪一笑,轻轻按抚摸着刘景浊额头,压低声音说道:“我听你的,暂时不去归墟了,接下来的瘦篙洲青鸾洲,你得自己走了。不过有些事得跟你说清楚,南宫妙妙之类的事情,我不当回事是我不当回事,你不能不当回事,明白吗?”
某人已经有微弱鼾声响起,“嗯。”
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心说知道你累了,睡吧,就不揭穿你了。
别的男人都是三分醉时说七分女子爱听的真话。
你刘景浊是不喝酒也能四分醉。
鼾声接连许久,龙丘棠溪的手从未离开刘景浊额头。
怀里装睡的家伙忽然开口:“棠溪,刘景浊何德何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