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当然不在意这个,
来了就很好了。
最后,刘景浊借着东门笑酒最后一点灵气,返回了宅子。
恐怕是个把月不能出门。这会儿返回,他才瞧见,院外的含桃树,花谢了。
隐约间,他瞧见树下站着一位身着青衫的剑客,笑盈盈看着自己。
海风拂面而过,地上的残碎花瓣迎着风四散,眼中瞧见的那道虚影,一样随风散去。刘景浊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抬手捂住眼睛,沉声道:“对不起,我搞砸了。”
又是一缕微风拂面而过,刘景浊红着眼眶抬头,含桃树缓缓抽出来了翠绿新叶。
有人刚刚从中土折返。落地之后,轻声开口:“花年年开年年谢,岂能以一时成败论英雄?”
刘景浊抹了一把脸,又抿了一口酒,这才问道:“前辈见到她了?”
左珩川点点头,“见到了,也明白了,有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是我自己亲手为其上了枷锁,以至于我以为的事儿,跟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儿,成了两件事。”
刘景浊问道:“能说?”
左珩川笑了笑,搀扶刘景浊返回屋内,边走边说道:“就是一个胆小鬼,没禁住她的考验。原以为她失望了,不敢面对自己,索性封印自己的那段记忆,可没想到,真正让她失望,大骂胆小鬼的,是我封印了记忆。”
是人就会错,不承认这个错才最让人失望。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没有继续揭人伤疤,只是说道:“前辈应该知道了我体内那
道火焰是什么火了吧?”
左珩川点头道:“不是火神的火焰,是与火神同时出世的火焰,非要取个名字,只能叫做混沌火了。何人手笔就不知道了,没法儿去推衍。”
刘景浊冷笑一声,沉声道:“迟早有一天,我要掀翻这棋盘,拿我当棋子?黑子还是白子?”
左珩川抬起手臂,“你别乱咬人,我投了白子。”
刘景浊摇摇头,“没所谓了,我都给自己投下了黑子。”
当然没有投子权利,只是拿出人皇印之时,刘景浊心中就给自己投了黑子。
左珩川拍了拍刘景浊,轻声道:“好了,平静不了多久的,过几天那边攻势又会起来的,好好养伤吧,五月初五的天下大会,作为拒妖岛的代表也好,作为人皇也罢,你是必须要去的。”
刘景浊点了点头,盘膝坐在了床头,左珩川便瞬身离去。
其实早晨还有一道玉简送到了刘景浊手里,青椋山传来的玉简,九洲所有的距今八百年前后的山头儿。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第一行第一个,便是儋州花梨山,第二个,是神鹿洲绿坞湖。
呦呵!有意思啊!
翻到最后,是袁塑成写的一段话。
“那座松鸣山,有些靠不住,但暂时无事。”
再就是朱雀王朝出兵浮屠洲,挂壁楼谢杖领着十余供奉修士,奔赴灭洲城。
刘景浊收起玉简,缓缓闭上眼睛,以心声说道:“我知道你肯定听得见,千万别想着过海给我
报仇,到换防时就回来,行吗?”
战场上,有个蓝衣女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一句:“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