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半夜,有个小男孩抓着一把糖果,走了两天才从宋家到这儿。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刘景浊的宅子,进去之后,却发现空空荡荡的。
最后走入一间屋子,结果两双眼睛就这样盯着自己。
小男孩两天没合眼,累得够呛,他双手捧上糖果,轻声道:“这是他给我的糖,我一直攒着的,我也没别的东西送他了。”
刑
寒藻一笑,轻声道:“你是宋元典吧?饿吗?”
宋元典本想摇头,可肚子不争气。
他只好说道:“能不能先看看他再吃?”
坊市那边,没了个天天找骂的刘贼,大家都不适应。每个走到酒铺附近的修士,都习惯性地往刘景浊喜欢蹲的地方看去。
那个面馆,始终也没开门。
酒铺外边儿,有个中年人提着酒壶走出来,朝着街边一人说道:“挪一挪。”
街边那人明显喝高了,笑着说道:“跪下磕头我就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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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板着脸,破口大骂:“做人不能太姬闻鲸!”
那人听见这话,当场翻脸,“你才姬闻鲸,你全家都姬闻鲸!”
此后拒妖岛上修士对骂,好些人改了自己的口头禅,你他娘的也太姬闻鲸了吧?
可刘景浊若是醒着,瞧见这一幕,估计高兴不起来的。
因为从前刘景浊就说过一句,只要我刘景浊活着,就不该被戍边人赞颂。
日子说快也快,无非就是闭眼、睁眼,上阵、换防。
眨眼功夫,天井山上的麦子该割了。
近五个月,拒妖岛上一直没有回信,直到今天,一封由龙丘棠溪手书的信才传回青椋山。
陈文佳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中土这边迟迟没有动静了。
看完信,她皱着眉头说道:“妖族那边以山主断指借尸还魂,有悖天道,这个因果太重了。中土与拒妖岛,总要落下一剑,假如那天景语被蝮蛇所吞,景炀王朝大半国运被吞噬
,我们青椋山的气运也会被吞去大半,那山主就能轻而易举接住因果,因为算是景炀王朝跟青椋山,为山主挡灾了。”
方杳木沉声道:“殿下即便事先就知道,也会选择自己受难的。景炀国运要是真有折损,浮屠洲凭空养出来几个大修士,随后大举反攻,这也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此时袁塑成拿着书信,沉声道:“但,只是这样吗?我觉得只是这样的话,白瞎了这一场布局,有些得不偿失。”
只是,寻线头儿,一样是海底捞针。
人不在拒妖岛,除了能搜集情报之外,别的事情也做不到。
陈文佳忽然捂住额头,叹息道:“我们这位山主,怎么总是弄得自己重伤啊?现在都马上五月五了,一睡就是半年。”
方杳木摆手道:“从小到大就这样,除非是动不了的那种他才觉得是伤,要是看不出来,他都不跟人说。就因为殿下谎报伤情,当年没少被罚。那时候又没几个人知道他是当朝二皇子,等他伤好之后就是十军棍。”
陈文佳又说道:“要告诉念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