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江真人正好闲着,看似在翻书。刘景浊便走过去,抱拳问道:“真人要是有空,我请教点儿东西。”
江真人收起书本,笑着点头,“正好也与刘人皇想请人皇帮忙,那出门边走边聊?”
刘景浊一点头,两人便出了桃庐,沿着北边小河,寻源而去。
走了一会儿,刘景浊轻声问道:“前辈是符箓一道大宗师,画得出上品仙符,我自认为在符箓一道天赋尚可,如今境界也够了,可就是迈不过仙符那道关口。所画符箓,无限接近于仙符,但毕竟不是仙符。”
江真人闻言,先是一顿,然后就是笑着摇头了。
刘景浊疑惑道:“莫非是道法不外传?若是如此,我便不问了。”
道人摇头道:“却也不是,人皇符箓阵法皆自那位青椋山笑雪峰主而来吧?”
刘景浊点头道:“正是,丹道、炼器、符箓、阵法、卦术、咒术,笑雪峰主都算得上登堂入室,可惜我唯独符箓与阵法学得有点儿样子,其他的,就说个炼丹,我那大黑馒头前辈也不是没见过。”
江真人点头道:“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那位笑雪峰主,险些就是紫袍第一了。不过他不喜束缚,后来偷学了天师神符之后就跑了。怎么说呢,你我之符道,大不相同。老话说,画符不知窍,惹得鬼神笑。只不过你我之符箓,不是一个窍门。我的符箓,能请来祖师,人皇却不行。可人皇能以雷霆火焰凭空画符,我却做不到。我这一门,初学画符,从研墨、运笔都有讲究,哪里不对画出来就是一张废纸。我看人皇符箓,却是能以自身意气调动天行地势。所以人皇问我,问不出大宗师门路的,我没那么重的意气。”
顿了顿,道人又说道:“我们是代代相承,其余符箓,是有些另辟蹊径了。”
刘景浊点了点头,人家说得很委婉了。
意思就是说,你这是野路子,我不懂。
江真人忽然一笑,问道:“人皇本就深谙雷火两道,符箓都是以此刻画,自然威能绝佳。不过,为何不试一试以纯粹剑意画符,又或是回归本质,就以朱砂黄纸画符呢?上代天师曾说过,有德之人,天生的圣人,倒也不用那么繁琐,怎么画都有用。”
刘景浊干笑一声:“我试试吧。”
放八百面镜子往死了照,我都看不出我哪儿像圣人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问道:“真人想说的事情是?”
江真人笑了笑,略微拱手,道:“能否请人皇帮个忙,我有意收一楼孟修竹为徒。”
刘景浊略微一愣,先问了句:“燕巢宫……江真人应该知道底细吧?”
道人笑道:“跟她们这些年轻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道人转过头,轻声道:“虽然不知道人皇在打算什么,但有一件事我清楚,我们这些个老家伙,多半都要死在海上的。死事小,我反倒觉得死便是别开生面的一番游历。只是,我这一身本事没个传人,有些可惜。”
刘景浊想了想,轻声道:“不敢保证,但能帮前辈问问,等曲悠然下场之后,我找一趟他。”
道人点头道:“多谢刘人皇。”
海上城楼之中,刘景浊取出黄纸,本来想板板正正画出一道符箓的,可一个毫无征兆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他干脆就丢了纸笔。
圣人?这辈子想都没想过。德行?现在我也没有。
可我那驳杂剑意,包罗万象。
刘景浊转身走去城楼中间,在一口井里,舀了一口家乡水。
与此同时,浮屠洲某处没掩埋的深渊之中,有三道身影同时从三口枯井之中钻出。 「最近看起来可能是挺无聊的,是因为我在赶节奏了,再十万字左右这一卷应该就完了。
我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