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一笑,开口道:“不是狐族,像是蜃族手段,但她不像是妖吧?”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沉声道:“郦潇潇之事以后,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发生。不过问题不大,明日就真相大白了。”
刘景浊缓缓起身,道:“行了,走了,明日之后你再给我说说那七个剑修是咋回事吧。”
刘景浊都已经走到了门口,红酥忽然喊道:“邓欢死前说的话不是没道理,我毕竟是妖,你不该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对我网开一面的。我也觉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景浊只是说道:“我不是说过吗?是人是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觉得自己是人还是妖。有人性,那就是人。况且……况且你已经受罚了。”
走出门后,赵焱压低声音问道:“楚廉,这姐姐是妖啊?”
楚廉点头道:“登楼大妖。”
赵焱咽了一口唾沫,哭丧着脸,心说二伯你可真坑,说看美人,美是美,但她……是妖啊!
刘景浊却说道:“焱儿,是妖是人不在族类,在乎内心,明白吗?有些人倒是披着人族皮囊,其实还不如妖。浮屠洲如今在景炀王朝节制之下,将来决不可因人妖族身份就不准其入朝为官。”
赵焱赶紧点头,“晓得了。”
此时楚廉传音说了句话,刘景浊诧异转身,问道:“真这么想?”
楚廉点头道:“我要拿那把剑,这是我该做的。”
刘景浊笑道:“好,好,很好!”
走到一处小巷,刘景浊轻声道:“你们先回吧,我自己走一走。”
楚廉点了点头,拉起赵焱就御剑而起。
他知道师父想去哪里,这些年师父唯独在那个地方最心静。
天黑之后,冷不丁下起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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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浊沿着一条水渠往前走,这条水渠几年来几乎年年要增加一处“水坝”,以至于即便不下雨,也有细水长流。
最大的一处蓄水池旁,竹竿儿做的水车与水渠已经长满了青苔,怪的是居然没有腐烂。
不差先生是谁,刘景浊至今没能想通。但那只鬼究竟是谁,已经清楚到不能再清楚了。
但不管那鬼罪过多重,他的战功却是实实在在摆着。不论以何种目的杀妖,杀了就是杀了。
功是功过是过,都得清清楚楚的。
当然了,人也是必死的,跟吴业或者富柏山不一样,那只鬼没得选。
大多时候这道符箓替身是由刘景浊一魄支撑,不是要紧时候,不会与本体心神相通。但这也是刘景浊啊!
坐着坐着,就发起了呆。就连雨越下越大也没发现。
不知什么时候,有个少年人帮着刘景浊撑开了一把伞。
“刘先生,衣裳湿了。”
刘景浊这才回过神,转头一看,笑道:“还不错,已经是个黄庭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