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廉冷声道:“打得轻了。”
画面速度极快,刘景浊好像释放天性一样,许多事情做出来,三个徒弟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师父做的。但又很多事,他们又觉得就是师父该做的。
如路过一处小村庄,明明过河就能去田里,可水流过于湍急,村民只能绕出去几里地到水流平缓的地方过河。
于是刘景浊提着杀人刀砍了木头,花了好几天,纯纯用手搭了一座桥。
第一天,村民只是看热闹,结果一觉醒来,那个邋里邋遢的外乡人已经摞起来一大堆木头。这天开始,村里的老人来帮忙了,有人家把挂在房梁上舍不得吃的腊肉取了下来,一顿藜蒿炒腊肉。
到这里,姜柚看了一眼白小豆。
白小豆气笑道:“我什么时候拦过你们吃肉了?”
画面之中,胡子拉碴的青年人笑个不停。
到了第三天,帮忙的人很多了,年轻人也开始搭手。
到了第四天,小桥已经稳稳当当架在河面。
结果画面一转,刘景浊看着当街一个文弱书生被欺负,却没有半点儿行侠仗义的意思。
乔峥笠看向三个年轻人,见他们都没什么别样神色,便冲着姜柚发问:“这会儿怎么不怪他?”
姜柚摇头道:“神鹿洲那次,我们要是没去,他肯定还是会去的,这点我从未怀疑。”
顿了顿,姜柚低声道:“我气的是我的师父迟疑了,他在怀疑自己能不能救下那个姑娘。在离洲的时候,他从不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的,因为他说过,做不做得到,做了才知道。”
乔峥笠这才笑道:“那个男子文采极好,他给有夫之妇写些露骨文章,给人家男人发现了,所以被当街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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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之中,男子已经一动不动,此时衙役来了。
然后那个说不用灵气的家伙,挥手布设阴云天雷,自个儿化作神灵模样,冲着衙役说道:“这种人死了,有什么好管的?”
白小豆咧嘴一笑,“师父好像……很洒脱?”
希望不是一时洒脱。
乔峥笠微笑道:“刘景浊从军前本就是很洒脱的人,后来在青椋山,重新做回了年幼时的自己。但青椋山覆灭,方葱死后,他就一天比一天不洒脱了。”
最重要的是,有些人真把自己当做几十岁的老人,可他忘了他是个炼气士,如今寿元至少有几千岁的。
楚廉总是能一针见血问出关键问题:“乔先生,我师父是用什么手段封印了身上某样东西吗?”
乔峥笠摇头道:“这次真没有。”
这次真没有,那就是从前有过了。
他也时不时扛起毛驴,撒丫子狂奔几千里才停下来,否则哪儿能两个月走个十万里?
可此时,画面慢了下来,乔峥笠重新端起疙瘩汤,权当是囫囵个儿的馒头泡汤吃了。
是一场大雨,青年人倒骑毛驴,身上盖着蓑衣斗笠,过一城。
不远处有处小亭,依水而建,有个老者端坐亭中,亭外十数张桌子,十数年轻人端坐雨中。
雨中有人问道:“先生,为何今日无书?”
亭中老者答道:“今日读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