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手上的据说绝无仅有的弓,心里有种冲动。
那就是不惜一切真正开一次,它觉得这弓在发出叹息,叹息自己只能在库房默默承受岁月带给它的侵蚀。
李校尉面色无喜无悲,又看了眼已经停下拍击的盾牌,拱着一字眉退后几步。
薛平上前站在射击点,没有立即做动作而是闭上了眼。
他没有动用系统,纯粹就是感受手中的弓。
呼吸了三四次,缓缓抽出铁箭,时隔几十年奔雷弓又一次和铁箭相遇。
它发出了呐喊,那是不甘沉浸于平凡,不愿消亡于历史长河中的控诉。
感受到弓身材料发出的想要迫不及待重现荣光的念想,薛平屏住呼吸,左手微松束缚,右手匀速拉开。
这么近的距离他现在完全无需靠系统,拉开到九成,右手放开弓弦。
预想而来的巨响没有发出,众人脑海中刚起要转头看看的念头,远处的盾牌炸开成漫天碎块。
这时轰响才传来,其实盾牌炸裂和声响应该是同时传来的,可炸裂动作过于抓眼球,竟是快过了耳朵把消息传入大脑。
薛平的箭不是穿透双层盾牌,而是盾炸了!
他视线从围墙那里收回放到手中的弓上,心里叹息了声,这把弓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呐喊,此生也走到了尽头。
他正同情这弓的遭遇,却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转头寻去发现是脸色异常的安仪郡主。
安仪郡主的视线和薛平对上,立刻像是受惊的小鹿,她用手帕掩着潮红一片的脸跌跌撞撞往外跑。
在场的只有薛平不是老司机,还没懂发生了什么,靖王已是脸色铁青。
齐国公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事,他看着那炸开的盾牌打着哈哈,“王爷,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盾牌弄坏了!”
“啊,对对,这盾牌都不能用了!”
“就是,有些可惜!”
“好好的盾牌怕是值不少银子!真是可惜!”
众人立刻一片可惜声,而且都是对着盾牌那边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