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狐狸伎俩

北门老枪 北风2024 2178 字 13天前

“你拉倒吧,轴头鹰一只,我们对面不肯西瓜皮,他能和我说这个!连家都搬焦原去了,这是要与我们彻底划清界线,分道扬镳!”

“我二爷女人缘不错,这些个女人前赴后继,还就是不怕死,最近听说又结婚了,这也是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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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吧!家不安财不安,没啥值得羡慕的,能在合安堂站住脚,也算他修为有成!”

“羍,焦原镇有个芳雅斋知道吗?”

“听人说过,怎么啦?难道女主让你惦记上了?郝汉呐,人不要有非分之想,好女人天下一抓一大把,占一个足矣,秀春就不错,相夫教子,安稳过日子!”

“羍,你误会我了,我只是说:她琴弹得那叫一个绝!”

“没有用,身逢乱世,居且不安,朝不保昔,谁有那种闲情逸致?少数有钱人可能会,可焦原是个蹩脚的地方,生意会清淡许多!我听有人说起过,倒是城里樱花艺伎馆经常有人光顾,和日本人打得火热,终不是好事,有人会趁风扬场、下雨和泥!今天谈得有些多,回家找秀春吧,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不求你有多大出息,能传宗接代、让子嗣绵延,就算不白活一回!”

“好!羍,我先去啦!”

“笨是笨了些,但不走在溜,这就够了!”望着郝汉心满意足的背影,深深吐出一口气,真要和黄兴忠勾打连环?他再一次问自己,最后得到确定答案,和谁勾连不重要,关键是能借力打力,实现这个目标就够了!

久不下雨,偶尔下一场绵绵透雨,还是很能引人入胜的,润而如酥的小雨,像花洒喷出的纤细,烟雨在朦胧,那是一种惆怅在斜织,沈西凤照旧把马骑得如燕飞,惆怅使人忧伤,她心中的郁闷,因堆叠而无法排揎,“黄天佑,你这个狗东西,既然不能和我两情相悦,又何必招惹我?一寸相思一寸灰,哪个狗屁诗人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秦观这个狗东西,净在放屁!你撒迷魂药给谁吃?”好几个月了,连个字也不给她写,想思堪比苦瓜,那绿格莹莹,脆到人心尖上的汁,早被榨干了,还能坚持多久?她真不知道!你是木头呀,六窍通第七窍不通!你招惹我干什么?“驾!驾驾!”她在雨里,挥鞭打马。马蹄声声,溅起的水花在刺拨,她了眼看一下芳雅斋,没有进去,只是小站一下,凭悠扬的琴声,从那里传出,它揪魂调意,有好次她真想冲动把马骑进去,悠长的相思,绵长的细雨,酥痒滴在心缝里,抓挠不到,一抹马头,冲进如泣如诉的雨里,塌河谷地,我来矣!

相思是苦,苦是酒的一种味道,它烧心且迷惑人心,杜康和仪狄你们究竟是千古醉人还是罪人?无事你酿这东西干吧?扯人心,断人肠,多少人,从来事,莫不以你为欢,借你消愁?小女子今个儿就骂你俩是炮铳的、填枪眼的,你们用酒虫勾兑出相思粉,专撒人间蛊惑害人,让人神魂颠倒,坐卧不宁。

塌河谷地名大地俗,没人带着领着,你还就真找不到黄兴忠他们落脚地,沟沟槽槽,错落有致,绿树掩映,芳草萋萋,藤蔓拖沓,野花海漫,水坠槽生,一眼猜不透的绿,一棍挑不开的苍茫,没有人知道他们藏在甚样的犄角旮旯里,林间小路丛生,通山南去水北,堪比地道,不怕你会找,你能钻,任你喊,只有自己的回音在撩骚,那种如海的苍茫,岂是你能找到的?

半天之后,又急又渴又饿的沈西英慌了,一身湿漉漉,一心懊丧,他们究竟在哪里?光凭一腔热血,你会颓废瘫坐,她沮丧失落极了! 她从苍茫里退出来,一条斜坡路下,有个孤零零人家,她把马冲到那儿,人家没有关门,她径自骑马而入,屋里头的人,听到响声,探个头,吓坏了,半天抖抖缩缩出来,见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且十分漂亮,老女人稍稍安静一下,用手不断轻拍自己胸口,念念有声,“黑雀!黑雀……”然后,斗胆走到屋檐下问,“姑娘,你是谁?你找谁?”

“老人家,不要怕!我是过路的,迷路了,我问一下:这是塌河谷地吗?”

“是呀,姑娘,你找谁?这里人烟稀少!”

“黄兴忠一家你知道吗?说他们住在塌河谷地,从黄花甸子搬过来的!”

“我不知道!要是我儿子媳妇在家就好了,他们没准知道!可惜他们不在家,我说不好!”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清!”

“此地通龙泽县城吗?”

“通是通,得走好几条小路,才能上官道!顺这坡地,别下来,直走,往东拐,到了大石桥那儿,往北,走个四五里,再向东,到了官道,你就行啦!”

“什么破地方,什么烂路!”一抹马头,“老人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