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犹如往平静的水面上扔下一块大石,激起无数的波澜。
私语声再次从围观的镇民中传出:“这..这算什么问题?除了镇长谁有资格见雨神?”
“他到底是个外来不懂事的小子!看年岁也不大,凭什么要问这个?”
“哎呀,可人家也没什么恶意啊,而且人家说了他打心底里对雨神大人存有敬意,这不就够了吗?”
段诚远摇了摇头:“我没见过雨神大人的真身,在场的各位除了老村长应该也都没见过。但是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最后那句话说出口时也不断的在朝王启仁使眼色,示意王启仁不要冲动,给个台阶赶紧下去。
对于段诚远的善良王启仁哪能不明白,可他站出来就是要捅一捅这窗户纸的,哪怕捅不破,也得让这些镇民们起些心思才是。
“诚远伯,各位,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作为个外来人更没资格好为人师。但我觉得人活一世..总要分辨个是非对错。人总不能一直是欺骗自己的状态活着,否则..没尊严,也不像个人。”
简单的几句话有些人听懂了,有些人却挠挠头一副懵懵懂懂的状态。
很显然段诚远是前者,疯女人是前者,邱长鹤也是。
“疯”女人和段诚远都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王启仁,而邱长鹤却是一脸怒意。
“够了!我是一镇之长,这个镇上的规矩我说的还算!小同志,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质疑镇中的规矩。雨神大人是真实存在的,它庇佑着我们,这是每个人都知道不争的事实!”
面对邱长鹤的怒斥,王启仁依旧是面不改色,他深吸一口气:“镇长,我当然尊重你对雨神的敬仰,也尊重这镇上的每一个人。但是,信仰不该是束缚的枷锁,更不应该成为伤害无辜的借口。”
“大家都是人,都有着判断是非的能力。如果仅仅因为一些尘俗老套的规矩,反而放弃了对人性的坚守,这样做不是本末倒置吗?如果规矩不能做到以人为本,那规矩的意义何在?以伤害,甚至是杀害一个人来换取平安,来换取证明对信仰的忠诚。以残害同袍来彰显所谓的虔诚,来制定规矩,这对吗?”
“我们镇子上的规矩一向如此!”邱长鹤通过喇叭传出的声音甚至有些尖锐。
王启仁始终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可鲁迅先生说过,从来如此,便是对吗?这句话教会我最重要的意义就是无论何时,处于何种境地下,人都不能放弃思考。镇长..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