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那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脚上的草鞋都开了叉,正伏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
立着那人,一身棉布长袍,帽子脱到了手中拿着,上面镶着一颗翡翠,财主模样。
苏逍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人,这些当地的财主,其实都是白建民的爪牙。
老百姓这么多,收钱总不让他一个县令去收吧,那面上太不雅观,太过明目张胆。
所以这就需要这些地主老财这种爪牙了。
脏事他们干,出事他们背锅。
这种差事听着像个背锅侠,不过抢破头还不一定能争得到这种“职位”呢。
肥肉过手沾满油,他们收了百姓的钱,自己怎么说也能留下一部分,日子滋润着呢。
反正苦的都是老百姓。
地主老财们收了钱,就会在规定的时间内交给县令。
若是在别地,县令还得一层层上交,不敢私留太多,因为上面还有很多张大大小小的嘴呢。
不过在西凉不同,白建民就直接把钱交给太守了。
因此,不用想都知道,他能贪多少。
苏逍走到堂前,找了个位置站着,这副样子,是要在这旁听了。
红薯很有见机,马上找了个凳子过来,服侍苏逍坐下。
“魏侯爷,您这是为何?”白建民一脸堆笑过来。
苏逍道:“你不用管,忙你的。”
白建民一怔:“魏侯爷是要旁听啊,这有什么好听的。”
“您且到后堂歇坐,下官办了这个案子,就设酒席陪侯爷吃酒。”
“到时候,自有东西奉上呢。”
白建民以为苏逍是来要钱来了,心里正盘算着,用个百八十两的把苏逍搞定。
“听不懂吗?我让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苏逍重复了一句,语气加重了些。
朝堂上的人,无论是士兵还是挤在门口看的老百姓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敢这么跟白建民说话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老百姓平时被欺压惯了,心中一阵暗爽。
军士们心中也暗惊,心想这侯爷不懂事,一点都不明白西凉的局势,得罪了白建民,那就等于得罪了西凉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