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心里清楚,论亲疏远近是连了宗又没血缘关系的八竿子打不着亲戚,论因果牵连又丝毫没有交集,三爷又岂会为难这样的老实庄稼人?
只是刘姥姥早被王家一事和贾珺那一身恶名给吓住了,又没得渠道去了解,哪里能够从容?又岂有不跑之理?
今见她说,心中惊奇,忙问:“姑奶奶是王家陪嫁的?您莫要诓骗我老,俺看您这般体面俊俏,定是一位姑娘主子来着。”
平儿笑了笑,没理这话,而是说道:“老人家要说得真,三爷许是不会为难你的。”
刘姥姥一喜,看来今儿命大概是留着了。
那侍卫说道:“平儿姑娘,我等还需带其下去审查一番,职责所在还望勿怪。”
平儿理解,只说道:“二位兄弟,天寒地冻的老人家恐挨不住,还望照料一二。”
侍卫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平儿又朝刘姥姥说道:“府上兄弟都是恩怨分明之人,老人家你只管如实招来便是,若无歹心,他们不会为难你,待你出来了有什么事情自可请他们来寻我。”
刘姥姥听了只得千恩万谢,带着板儿随侍卫们进去了。
且说平儿也出去拿了新衣裳回了碧梧亭,心中总是放心不下,几番思量便决定寻凤姐儿说说。
王熙凤听了平儿之言,稍一沉思,道:“这般说来,那老人家倒也是我的亲戚了,如今我的亲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别的不提也罢,除了远在金陵不中用了的爹娘外,就只剩下一个在外头厮混的哥哥了,没想竟还有这么一门庄稼亲戚。”
“那老人家也合该和咱有缘,偌大的京城一日就撞了两回,也罢,我这就去寻珺兄弟说说,若果真是误会,就别为难她老人家了,都是些苦命人。”
若真是误会,那便求他尽量别伤了人家,若不是误会,她绝不开这个口。
说罢便叫平儿出去打听了一番,说是在潇湘馆那边,二人也不多磨蹭,起身往潇湘馆去了。
一时过来,就见得贾珺正拿着前儿宫里头又赏赐下来的糕点喂着大姐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