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礼说道:“还是说你要继续盖老赵头的被子?”
叶瑄皱着小脸,“昨天那个杨云不是说在矿上可以领吗?”
“矿上确实能领,但要从工钱里扣,我可没有工钱。”
裴礼补充一声,“而且矿上可从来没有衣服可以领。”
“那也不要他们来施舍!”
“人家是真心实意想帮我们,怎么能算施舍?”
裴礼说道:“自尊没错,但若是过了头,就要适得其反了。”
“我就是死,也不会盖她这床被子!”
叶瑄气的不行,也没了进仓库的心思,一屁股在门口坐了下来。
裴礼也不再多言,抱着被子与几身衣服进了木屋。
木屋里,老赵头与老邓头都已经不在。
裴礼将被褥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又将身上满是刀剑切割出来的旧衣服脱下,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
裴礼虽是南方人,但身高比之北人也不遑多让,故而换上的衣裳倒也合身。
不多时,杨亮一家三口便来到仓库,裴礼领着不情不愿的叶瑄一并往饭堂而去。
由于裴礼是生面孔,再加之是个瞎子的缘故,没少被议论。
想来有个瞎子守仓库的事,很快便要在矿上传开。
饭堂伙食算不得多好,但好在可以管饱,裴礼与叶瑄总算是吃了顿饱饭。
途中,杨云与七八名工友来至饭堂,一群人热切的喊着连红嫂子,又打趣杨亮打了一夜的井还这么有精神。
杨亮得意大笑,像是个得胜而归的大将军,连红则是一脸娇羞,又不好当众抹了自家男人面子,只得垂下了头。
“娘,我爹还会打井吗?”
身旁,丫丫不明所以,“他们怎么说我爹打了一夜的井?”
连红娇嗔一声,“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赶紧吃饭。”
丫丫瘪着嘴应了一声,“哦。”
裴礼听着杨亮与杨云一群人的只言片语,大抵心中有数。
杨亮与他们都是一个村的,有的早来几年有的晚来几年,杨亮是最早来的一批。
另外,杨云与杨亮格外亲近一些,听连红所言,杨云自小便是孤儿,从小到大都是寄宿在杨亮家中。
饭堂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声音也越来越嘈杂,裴礼有些不适应这种环境,就想着快些吃完离开,只是小叶瑄又添了碗饭。
这时,饭堂里有不少人在谈论老赵头与老邓头。
裴礼这才知晓,老赵头好色,老邓头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