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叶瑄毫不忌讳的道:“魏先生说过,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心狠,今日你杀了他,总好过他来害你。”
裴礼略微沉默,只道一声,“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
“怎么不是打打杀杀?”
叶瑄强调,“如果你心狠一点,哪里用得着担心胡彻是否会搞小动作?”
“话也不能如此讲。”
“就拿你爹而言,心狠到不惜一切代价要杀我,若他稍稍心软一些,给我留了一条生路,我岂能将你挟持来登州?”
裴礼继续道:“再换而言之,若是我心狠一些,现在将你杀了,是不是会少去很多麻烦?”
叶瑄立时慌了,下意识后退几步,“你要是敢杀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杀你,你爹应当也不会放过我。”
叶瑄语塞,“你……”
“莫慌。”
“我若要杀你,早便动手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时候,大可不必太心狠,江湖,也从来就不只是打打杀杀。”
说罢,裴礼再度迈步往前。
叶瑄站在原地,好一番平复心情,这才缓缓松出口气。
望着裴礼渐渐远去的背影,叶瑄眉头不自觉的蹙起,面色愈发复杂。
“走快些,天就要黑了。”
前方,裴礼催促了一声。
叶瑄迅速回神,撒丫子追了上去。
不多时,两人踩着夜色,回到了矿区。
胡彻照旧是在矿区门口把守,询问裴礼何故如此晚归,声音却无多少冷意。
裴礼心知他的逢场作戏,随意扯了个暂时不回明州的借口,胡彻不出意外的没有为难。
胡彻到底是个聪明人,没有自寻死路。
首先裴礼的实力他亲眼所见,再者,裴礼并非觊觎矿石的匪寇。
如此,胡彻自然只能赌裴礼信守诺言。
天眼通看着矿上形形色色的人,还有不少人议论裴礼瞎子之类。
对于这些调侃,裴礼只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