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珲摆手道,“我图什么?”
祝玫说,“图个嘴瘾。”
叶墨珲切了一声,道,“说说,是哪个?”
祝玫说,“是雅城湾河。”
叶墨珲“哦?”了一声道,“那个商业体才六万方吧。”
祝玫意外问,“你知道?”
叶墨珲道,“去过,在岛城,很有创意的一个小项目。”
他爷爷的学生在岛城主政的时候,力推的一处商业转型。
祝玫点头道,“那个项目是我在瑞珂商管部,第一次独立推进的项目,我负责前期招商,当然我不是项目的商管总负责人,只是负责干活的小喽啰。”
雅城湾河项目是陈逢时自己亲自分管,而且各方面先天条件都不佳,招商太难了。
六个月招商率才20%,每天被陈逢时骂。
真的让她怀疑人生。
然而那段低谷过去之后,项目开业,一炮而红,首月日平均客流5万,堪称奇迹。
因为那段经历太深刻,所以哪怕别的项目都很好,她还是觉得雅城湾河的项目是最成功的。
陈逢时亲自操刀,自己也参与了全过程,那是她学到最多,经历也最深刻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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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墨珲道,“看来是因为主观因素。”
祝玫觉得这人洞悉人性。
她说,“很多时候所谓的最佳或者最优,都是人主观的评价,不是吗?比如说审美,所谓的最美,有标准吗?”
叶墨珲笑道,“你说的对,主观未必是一个贬义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
祝玫道,“当然,人类最大的不同在于人类的思想,而每个人不同的思想,才让这个世界五彩斑斓。”
叶墨珲道,“所以你的回答不是标准答案。”
祝玫说,“所以你的回答也不是正确答案。”
两个人都笑了,而看向对方的目光,都带了些不同。
他们又都移开了目光。
愉快的聊天。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红日一点点,从海平面上升起。
两个人平静地欣赏,祝玫拿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
叶墨珲拍了照,问她如何。
丑的一比。
男人的审美真是让人无从谈起。
祝玫说,“不及目之所及。”
叶墨珲说,“没办法,人眼的分辨率太高了。”
祝玫想,这人倒是挺会自我开解的。
她不想扫了他的兴致,挑了几张,让他发给自己。
日出,不过片刻。
可两个人都觉得,不枉费这一番苦等。
回到客房,下楼的时候,叶墨珲对她说了声早安。
而她说了句,“祝安。”
彼此其实是对方人生的过客。
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所以,一个善良的人,对另一个人说:祝安。
此后的四天行程,祝玫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套房里度过的。
没有跳到开场舞,甚至一支舞都没有跳到。
郭小姐全程陪伴陈逢时,而祝玫面观沧海,更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海风猛烈,吹散绮思,生活,就像海面上平静的波浪,而爱情,只是偶尔被风扰动,拍打起的水花。
陈逢时到达新加坡那一晚,没有陪郭小姐去看演唱会。
他并没有与郭茹玲一起出席公开场合的计划。
这代表,郭小姐并不是他钟意的妻子人选。
对于他的婚姻,祝玫从不问。
他来找她,她就陪着他。
仅此而已。
祝玫为陈逢时读了会儿诗集。
难得陈董会点名想听英格兰诗人的诗作,这在中国人听来,真不能算是诗。
也许用拉丁文才能听出韵律感吧。
就像用闽南语念唐诗,才是字字押韵。
陈逢时眯着眼,躺在阳台上,看着新加坡的繁忙港口。
他问,“不想下船去走走吗?”
祝玫道,“给您提包的人还少了?”
陈逢时嗤了一声,他翻过身来,趴在沙滩椅上。
祝玫说,“真怕一会儿您起来的时候,脸上一条条印子,这可不是贵妃榻。”
陈逢时说,“别废话,过来。”
祝玫故意叹气道,“船上的技师可比我技术好。”
陈逢时说,“我怕他们谋害我。”
祝玫说,“你又不是嘉靖皇帝。”
陈逢时笑了一声。
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