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阳间人屠!”
“天予风雨雷电,地予无垠田亩,人占尽而掠人,唯有一途。”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东宫之外阳光明媚。
东宫之中,灯火葳蕤,揉皱了柳白的眼眉。
太子的舞蹈,丑陋不堪。
说吟诗句,带着些许唱腔,却当真说不得什么动听入耳。
而在这一刻....都明白了。
嬴彻舞毕,没有看柳白,而是缓缓看着东宫大殿之内的左侧,缓缓张口,却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口型微动,唯有....
那个端坐于作为之上,在灯火之下,面容不甚清晰的甘罗,方才看清。
孤,时日无多。
甘罗眸光震颤,缓缓松开拳头,笑了笑,眼眸之中不再有入咸阳之时的淡淡愁苦。
他....全都看明白了,全都看明白了啊!
不知道为何,那分明能够感觉到疲惫至极的眼睛,缓缓闭上。
说道:“太子殿下,我可有资格受礼?”
太子嬴彻,郑重整理衣襟,而后对着甘罗,缓缓跪下,以五体投地而礼:“请先生放心!”
甘罗睁开眼眸,没有任何泪水,却越过了嬴彻,看向柳白:“看不清了。”
好似,实现开始模糊。
甘罗颤抖着抬起手臂,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仿佛是捏起棋子一般,凌空指指点点,就好似....
当年他初入咸阳宫之时,得王上王命,加封‘棋待诏’,可执白棋,与王上对弈。
儒雅风采的面容,在一瞬间染上沧桑,却又没有半点遗憾。
自己当年,对王上说的话太少了。
终于,甘罗将手伸向案桌。
这一次,他的双手没有任何颤抖,而是就这么轻轻得放在了柳白所送出的黑剑之上。
“锵!”
随着拔剑之声响起,这位大秦史书之中,无可争议最为耀眼的年少天才吐气轻声道:“我想要为大秦说句话。”
甘罗面色安详,微笑道:“希望大秦以后的世道,能如同儒家所言,君子以自强不息,君子以厚德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