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以前觉得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现在都变得容易了起来。

“在老鼠嫁女的那个副本里，我用过一次预言符。本来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可是我却看到了——”

江祁安看了她一眼，语气变得有些低落：“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我知道，在C计划的世界里，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就像灵灵，还有陆淼，活生生的人，转头就失去了气息。”

“也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刚开始并不在意 。”

“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陆淼死的时候，垚垚和时错落有多难过，我都看在眼里。”

“你……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我死的那天，你们也这么伤心，所以——”

江叶林抢过他的话头：“所以你就选择疏远我们？”

虽然江祁安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点心虚：“嗯……”

他想过江叶林的很多反应，生气或是无所谓，又或是其它，但他没想到江叶林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这逻辑不对啊。”

“啊？”

“你说我们是你的朋友，你不想我们伤心，所以你疏远我们。但事实上，你只疏远了我一个。”

“怎么，琉璃他们不是你的好朋友，你不在乎他们伤不伤心？”

江叶林两句话点出了江祁安努力想要隐藏的小心思，他耳尖红了红，诶了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小姐还在追问：“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觉得他们能接受你的离去，我就脆弱到你一死我就会跟着去死？”

“你靠着异能预知到了自己会死，不想着怎么自救，也不想着怎么防范，想的是远离我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等死？”

“你给了所有人选择的权利，唯独为我做出了单方面断交的决定，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堪一击的人？”

江祁安被她一句又一句的话问得哑口无言。

还得是大小姐，不爱说话规不爱说话，输出的时候都不带放水的。

“那是因为我——”

他头脑一热，差点就说出来了，又生生地刹住了车。

不行，这地方是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