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听到了时昭希的心意，知道时昭希如今想要活下去，也不是为她自己而活，而是为了苏忧。

器灵的智商比较简单，对情绪的感知，却远远大过一般人类。

感受到时昭希真正的心意之后，它就很难再像以前那样憎恨时昭希了，反而还隐隐生出几分同情来。

“时间不多了。”方米娅提醒道：“你再阻拦一会儿，等那毒素污染了她的心脏，她就死定了。”

器灵摇摆不定。

它知道时昭希情况不妙，急需用药，但它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

“杀了她，杀了她！”时昭希在心里默默地向器灵发出指令：“赶紧杀掉她，不准让她靠近我！”

器灵仍在犹豫。

就在彼此僵持的时候，时昭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了更多的黑色血污，染脏了大片的床单和被子。

方米娅怒道：“你还真想让她死吗？器灵！你和她是缔结了契约的吧？她要是死了，你能好吗？”

“你得告诉我，用了你的药，我的主人究竟要承担怎么样的副作用。”

器灵还是没有让开。

它固执地挡在时昭希面前。

“你别试着在我面前说谎，我能嗅到撒谎的味道！”

看着这个冥顽不灵的东西，方米娅不由得咬牙切齿。

她虽然已经剔除了自身大部分关于诡异的部分，但她的语言仍有极强的蛊惑作用，能让人很容易就相信她。

在她想来，器灵这种低智商的存在，应该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拿下的。

可事实却是……

这货油盐不进！

和它的主人真是像极了！

方米娅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情绪：“目前已知的副作用，也就是头晕恶心，食欲不振……”

器灵：“你没有说谎，但你说的，应该不是重点。”

方米娅哼了一声：“也有可能会短暂地失忆。”

器灵：“具体会失去什么记忆？”

方米娅再次怒了：“你有完没完！”

器灵：“不要跟我发脾气，回答我的问题。”

它寸步不让，方米娅再怎么怨恨，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