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延英又怎会与自己妹妹为难,更何况她这么多年孤身在齐云,即便一切都在父皇照料之下,可身为女子,本就不易,她为练剑所吃的苦,遭的罪,自己也是知晓,尽管被她寒意真气侵入些许,引得胸中剧痛,不过唐延英面上却不曾显出分毫,勉力扯出几分笑意宽慰开口。
“怎的,学了些本领,就瞧不起哥哥了是吗,想当年我可也是唐门弟子中的佼佼者。”
瞧见妹妹面上愧疚之色稍去,唐延英强撑着胸肺之痛,继续开口:“去歇着吧,有九叔在,他不会有事...”
江凝雪因兄长所言,心神已乱,未曾开口回应,只是拎着惊鸿剑缓行而去...
直至江凝雪身影消于廊中许久,唐延英再也支撑不住,张口喷出一口血来,直将身旁剑十方的白袍衣衫尽染。
“公子!”剑十方目露惊诧,忙欲开口呼唤,却被公子凝厉一瞪,立时将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咽下,正当惶恐之际,听得公子虚弱之声传来。
“剑凌云...带了多少人上山?”
剑十方不敢高声,生怕再引得公子之怒,轻声回道:“十余人,俱是门中好手。”
稍稍点头,公子赞许几分,随即话锋一转,又再问道:“那青衫少年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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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到那姑娘踪迹,也已将她的线索依公子的意思,告诉了那少年。”剑十方如实禀道。
“很好...他身旁的碧衣少女,你确信在慕容谷中见过?”公子又问道。
“回公子的话,当日以凌云剑宗之名拜入慕容谷,那碧衣少女,确就被囚于慕容谷中,我不会看错,而那青衫少年硬闯入谷,就是为了那碧衣姑娘而去,我曾在谷中与其短暂交手...我...不敌他。”剑十方不敢欺瞒,当即将自己所知如实禀来,不过却将自己青睐慕容青一事刻意隐去。
明明胸肺剧痛,但公子唇角却露出几分笑意,随即又轻轻摇头,令一旁相扶的剑十方稍觉不解。
剑十方哪里知晓,公子一笑是在赞许少年孤身闯谷之勇,而轻轻摇头,是因自家妹妹对那青衫少年的情意,以少年不惜性命闯慕容谷看来,难以撼动碧衣少女在其心中的地位。
“可惜...可惜...”公子呢喃开口,令一旁的剑十方更是不解,不过公子未曾在青衫、碧衣身上过多纠结,而是话锋再转。
“离枯荣...到底是不是如江湖传言一般,闭关多年...汴京城中脚行中失踪的孤儿,是否与慕容谷有关?”
“这...”剑十方面露犹豫,稍一思忖,立时稍退而跪,露出惶恐之色。
“臣觅得那孙家姑娘踪迹之后,再往脚行送信之时,脚行之中诸事已定,而且他感知敏锐,我不敢过多停留,担心他发现了我的踪迹,且他见过我手中照影剑,一旦...我担心坏了公子大事。”
“惊鸿...照影...无妨,即便他识出又如何,以我观来,这小子倒是重情重义之人,只要他不曾识破雪儿的身份,自然会将这一切,都想成是剑凌云所为,只不过...要苦了剑宗师了。”公子眼中虽有病容,但却透着十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