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相早知大哥此举之意,早也现身救助城民。他二人曾屡见九牧人之有情有义,心想这一回也必然可以顺利。不料这一次,原睦邑人竟变了模样。城民在历经了刚才的被抛弃后,或者又恨又恼,或者又怨又气。见有人来救,不但没有像良穆都民一样有所回应、互帮互助,而且你争我夺、你推我攘,毫无秩序下,已有不少人跌倒地下。身后人不明情况,仍是一个劲往前汹涌,你踩我蹬,你踏我拌,更让人群前仆后继起来。如此情形,不但使这些跌倒的人生死难知,更使人群拥塞难前,出城速度慢了不止一筹,已有数不清的人惨死魔爪下。原睦邑人本不该如此,可奈何尘飏这计谋果真攻心,直让人叹一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如此混乱的局势,天相如何能够稳住,哪怕他大喊大喝,也收不住众人逃跑的心思和脚步,更是心中大急。
天上分身见到如此场景,怎能置之不顾?右手一挥一洒,使出日之力恢复功法“如沐春晖”,左手一托一拨,使出月之力恢复功法“夜半月明”,却不是为己,而是以万道春晖、满城柔光为城民照亮前路同时,又为城民补足体力,恢复伤势。可这一下,要惠泽十数万人,消耗怎能不大?分身虽有宪天星辰衣,但也落得后力难继,“秋月寒江”威力大减,再不能压下六使者的术力。但见六魔不住乱挥尘飏术法,几合之间,天上分身四周皆成一片阴晦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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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少过几刻,还在奋力疏导城民的天相忽觉身后异样,回头看去,大哥的身影正从尘埃中横飞过来。他急忙接住,问道:“大哥,你不碍事吧。”可分身不能回答,恁是推开天相,又迎上六使者。
这一回更是不堪,几个回合下来分身又多了几处伤痕,再难以周旋六个使者。坼使者望见起初百人即将逃出城门,使了使眼色,灰、埃使者也跃去人群砍瓜切菜去了,誓要按照尘飏的法谕,让那些胜利者看到终生挥之不去的悲惨,借此动摇他们的修道之心,助长污浊之气混杂侵蚀九牧清明。
灰、埃二使大起尘遇风术法,不几时,城中已是尸横如山、血流成河。天上分身见了此等惨相,大有不忍,想要脱身去救,可其他四使断不会放过,他只好悄寻方法。看了一圈,一座府门前的两个石貔貅映入眼帘。分身心中一动,落在府门之前,双掌大聚道力,推出石貔貅砸向灰、埃二使。
灰、埃使者正堵在城门附近杀个尽兴,忽听身后响声大作,回头见两个大块头怪石来势甚凶,不敢硬当;又见来势迅疾,他们方才杀得兴起,一时竟无余力去躲。眼见二魔无法躲开,在此危急之刻,辛亏此二魔常并肩为战,互相对了一掌,借着对方掌力,再加上本就迅疾的身法,这才双双躲了过去。石貔貅没能击中目标,自然向前飞去,撞上二魔百米后的城墙之上,竟摧倒一片城墙,开出十几米宽的新门。这一来,才勉强有些许城民趁机从新门逃出城外。
天上分身这一击使出了极大力道,正在沉气收掌时,不料被身后的霆使者逮住机会暗算一着“雷霆万钧”。分身的道力不及收回,气息尚未平复,受此大创,身形更难稳住,又是接二连三被其他三使者打中。如此之下,分身更落得气血翻腾,身迷心乱,勉强支撑一阵,就倒在地上再无动静。
十一年来,天相不曾见过大哥昏睡,见此情形,知道不妙!见四个使者同来,急忙护在大哥身前,可他也知自己实力连一个使者也不能敌过,万幸急中生智,来了主意。
天相做个鬼脸,指着他们大骂一句:“四个臭尘使者,来和你天相小爷捏雌雄!”不料他的嘴巴还不太会骂人,骂得不太利索,更不太会说晦涩的字眼,把“和你天相小爷一决雌雄”说成了“和你天相小爷捏雌雄”,而“臭尘使者”听着更像是“臭虫使者”。
四位使者何曾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何况是一毛头小子,都觉颜面扫地,瞬间脸色大变,怒骂一声:“不知死后的东西!”魔兵一起,齐望天相拍来,要将他拍成肉酱,做成肉饼,留待日后细细品味(作者自注:前文辛夷也曾骂过尘见水的斥候,自称是“倪盎”,与这里天相骂天魔的话,虽说不上异曲同工,但也的确颇为相似)。
天相可不敢应战,急忙撒腿就跑。逃跑之际,把大哥教他的“回环天决”捏了出来,“七星步”踏了出来,虽然远远不能与天上使出的相提并论,但这手诀、步法加上本就存在的“四海五湖剑”也足够使他一步十丈。四使者被气坏,别事都抛诸脑后,竟被天相带着绕城奔走起来。几息过后,留在原地的天上分身,身影渐渐模糊透明,不久化作星芒逸向了城外。
却说城外之战。此时的天上,远非尘飏敌手,因此只能引他到城外,好放手一搏。此时见尘飏追来,再使天剑十三诀之二“两仪四象剑”。黑色剑影、白色剑影汇成纵横剑影,攻去尘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