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还是稍作休息才好。”
“不行。”木瑾拒绝的很是坚决,她不敢和天上独处太久。但看到天上的疑惑目光,只好以解释掩饰:“不能让小雪等太久,你应该知道,开朗的人更不习惯孤独。”说罢,摇摇晃晃地走下楼去。
天上犹豫一会,还是选择未扶。下楼后,却见木瑾忽然在门口止步。天上问:“灼痛之感难道还没减轻?”
木瑾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让天上更难理解的话:“我想,就算小雪等到晚上,也比十年短很多。”说罢,转到自己刚刚想到的事上:“天上大哥,木瑾还有一个请求。”
天上道:“请说。”
“如今天魔已有行动,极沐寒也想为九牧而非只是北地出一份力,你要找寻弟弟,极沐寒也要找寻寒剑,所以我想这一次,你能不能带上若雪。”
天上猜出木瑾之意,可直觉告诉他,绝不能带着若雪,因此道:“小雪经历太少,跟着我太过危险。你也看到了,我可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木瑾道:“如今天魔四处为乱,哪里又不危险呢?”说罢,再道:“我想,如果九牧还有一个安全的地方,那就是你身边。”见天上仍不接话,木瑾只好再问:“你在担心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却觉得是个好主意,小雪从天相手里带走你,理应也由小雪再把你带回去。”
天上苦笑道:“听起来在理,可只要告诉我天相在哪不就好了?”
“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走遍大江南北?若雪说的那个地方,我只听出来在南方,其他一概不知,你如何去找?”说罢,木瑾悄看了天上一眼,也为自己撒谎感到心虚,她曾去过重山,怎能不知呢?便试着转回上个话题:“直觉往往是过分的担忧引起,你是怕她成为负担?”天上摇头。木瑾再问:“你怕人误会,所以不方便带着她?”天上仍然摇头。木瑾想了想,又问:“那难道害怕你喜欢上她?”
天上这才说话:“当然不是,我那心上之人无可取代。”
木瑾道:“那不就行了?”虽如此说,可木瑾知道日久生情之理,何况是小雪。因此她的语气竟像个小姑娘一般,和城主的身份多少有些不搭。
天上莫可奈何:“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也想替北地百姓求你一件事,在道心未完全复原之前,不要伤在任何一柄魔兵之下,不然,纵使他日我天之力重归,也爱莫能助。”
木瑾微微一笑,这才向中堂走去。天上叹息一声,只好跟上。
听到堂外脚步声,若雪抬头看去,师姑和天上并肩而来,想起刚才所见,猛觉二人好不般配,忽然心乱如麻。刚才,她久等二人不来,担心天上伤势未复,因此前去找寻,可所见情景又让她连忙回到中堂。
木瑾坐下,对若雪开口道:“冰雪门寒剑遗失已久,本来师姑也不太强求,可如今九牧有难,寒剑关系颇大,因此师姑已拜托天上大哥,在接下来游历九牧之时,会带上你。”
若雪抬头看了看木瑾,木瑾点头回应,神情之中,充满着鼓励,真如一个关怀备至的长者。若雪刚刚生出的误会顿时消除,又转头看向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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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道:“寒剑或关系到九牧能否重回清明,我帮忙找寻也是分内之事。”
听罢,木瑾不禁看了一眼天上,她听得出来,天上的话暗含其他意思,即:“我答应带着小雪,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若雪却因为误会刚消,只顾释怀,听到能陪在天上身边,又只顾欣喜,这才没能明白,顿时喜悦于脸上可见,道:“那就谢谢天上……天上叔叔。”神情举动又重回开朗。
木瑾道:“你的天上叔叔和十年前一点没变,可小雪却长大了,所以以后怎么称呼就随你吧。”
若雪道:“小雪不敢,天上叔叔可比你还要严厉。”
木瑾也不再拘泥于这些称呼,起身道:“我已让人去准备午饭,吃过饭你们就走吧,免得等着你们的人担心。我还有事,就不相送了。”说罢,出门而去。可刚出去,却看到那只白鹤,又回头道:“小雪,你应该很会照顾人了吧。”留下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真正离开了。
天上、若雪简单吃过后,若雪问:“天上大哥,我们这就回重山吧,夕然、天相应该很担心你。”
“天魔已据三城,窥探九牧之心昭然若揭,眼下他们势如破竹,必伺机东进。”
听了这话,若雪有些担心,打断天上:“那我们得赶紧去找天相和夕然。要是他们遇到厉害的天魔,恐怕不能应对。”
“天魔暂时应该还不会远离尘埃范围,他们应该安全。不过,还是写一份信,让白鹤带给他们,而后我们去找寒门主。”
“好吧。”于是若雪去拿纸笔,可纸笔拿来后,却没有给天上,而是自己先写了一份书信后,才交给天上。天上接过看了一眼,问道:“你还懂得画画?”原来信上除过一行字还有一副简单不过的笑脸。
一句话羞得若雪满脸通红:“我是从师姑那里偷学的。”
“木瑾城主会画这个……”天上可不相信一城之主,会画出这样的小儿科。
若雪昂迈起脸,既是遮掩害羞,又为自己找寻台阶:“师姑当然不会这个了,所以我才画得不好看啊。”说罢,又夺回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