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尊并无所动:“虽然你有此心,可本尊心中只有一人。”
蓝彩大疑:“那您究竟要我怎么做?”
天魔尊道:“罢了,看在‘我愿意’三个字的份上,本尊可以悉心指点于你,可是你要知道,天魔与九牧势不两立,要是如此,那整个九牧可就容你不得了。”
蓝彩忽然狂笑不止:“我求之不得!”
“好,为了拆穿你们九牧人的伪善,本尊不但会指点于你,还愿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不过至于你能否报仇,谁也不能保证。”说罢,天魔尊吩咐道:“古护法,将刚夺来丹心笔拿来。”古辛领命,忙去火晶宫取来丹心笔捧给天魔尊。
“与九牧其实不同,在天魔域,你无需惺惺作态,无须掩饰压抑自己,这就是我们追求的世界。”说罢,天魔尊将丹心笔赠于蓝彩。
蓝彩感动涕零:“弟子蓝彩,参拜师父。”
“愿你能在天魔域,找到属于自己的色彩!”
蓝彩因为心中仇恨而被天魔尊利用,可反过来说,若没有这份仇恨,她恐怕会身死当场,让人不得不叹:世间之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尘飏、古辛安顿好蓝彩后,前来告别天魔尊:“尊上,虽然蓝彩十分单纯,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您要多多留心。”
天魔尊道:“本尊理会得。你们夺取三牧之功,不可不赏,这是六枚赏功戒指,拿去赏赐座下使者吧。”
“多谢尊上。”
尘飏、古辛离了火晶宫,古辛往北而去,尘飏带着灰使者往南而去。
尘飏带上灰使者未走多久,便路过绛河,想到天魔尊蛊惑蓝彩的手段,不由又想起一件事来,此事究竟如何,留待后文再提。尘飏回忆罢,心中更为复杂,不禁回头望了眼再也不能开口说话的兄弟,忽然好生感伤:“带你回来,本想葬于火晶宫外,以伴尊上,谁知事与愿违。灰兄弟,若是早知此情,我宁愿亲手杀了你。”说罢,挥泪驰向原睦邑。
与此同时,九嵩山上的某处悬崖边,不知哪里来的两匹马正在吃着闲草,吃着吃着,忽然齐望悬崖边,但见那里飞上一条藤蔓,不久后,一男一女顺着藤蔓从悬崖下跃了上来,男子三十出头,容貌轩昂,长衫丹朱,衣袍灿然,手中剑宝蓝莹莹;女子略长一、二岁,丰姿俊爽,皂绦素履,两襟昏黄,手中剑玉碧濯濯。他二人衣着对比鲜明,唯有一处相同,都是头发散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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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开口问道:“师姐,你我寻了几个月,踏遍附近百里,怎么丝毫痕迹也不曾见?”
“楼师兄和岳师姐当年应该是从这里落下,可当年真人他们都没有找到,何况七年之后?看来他们要不被人救走,要不已是……”说到这,“尸骨无存”的话女子难以说出。
“哎,此行无果,甚是不甘!”
女子劝道:“好歹在悬崖下我们有所收获。”
男子顺势问道:“师姐,你觉得我们忽然对林木之力、川泽之力有所领悟,会是什么原因呢?”
“下面有林有川,与林木、川泽之力能有共通,加之我们手持碧影、蓝波,此间林川因此愿给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水木之力。可这解释似乎也不通。”
“是呀,有林有川的地方我们也去过不少,为何偏偏这里的悬崖下会让我们有不同感受呢?”
“或许还有不同的地方,只是我们还没察觉出来。”
“哎,走吧,先去永牧州,再回海慕滨请教义父义母。”于是二人牵了马匹,从九嵩山北边绕出天魔域,望永牧州而去。
尘飏过了九嵩山后,让灰使者回去原睦邑,他则径直去育芳郡回复天骄。
天骄忙问:“尘护法,考虑的如何了?”
尘飏道:“这件事我思考多日,算是答应,也不能算是答应。”
天骄不悦:“这是何意?”
尘飏道:“若是殿下袖手旁观,我便答应。”
天骄怒意显现:“你威胁我?”
尘飏道:“殿下容禀。”虽见天骄不置可否,仍接着道:“殿下先前曾被天上重伤,昏睡多年才醒,前些时候又大展狂飙术法,您说伤势三月可以恢复,恐怕是安慰尊上的话。依我看,此伤恐怕少于半年不能恢复。”
“这又如何?”
“恕属下直言,古辛虽然实力稍弱,可比起现在的殿下还是绰绰有余。所以……让您袖手旁观,总好过致殿下于险地。若是殿下损伤,尊上那里,我们如何交代?起初,天上散布谣言,只因您不曾踏出魔域,他没有机会下手,如今,您主动送上门,天上可是万分乐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的。”
天骄闻言惊醒。他这忽然的变着,实在是有情有义下的冲动,可归根结底,这一切是因夕然和天魔尊而起,若在此役中自己有所意外,这一切岂不没了意义;可若答应尘飏,此计又该如何推进?于是问:“我袖手旁观,难道你们就有把握除掉天上?”
尘飏道:“虽然没有把握,可为了殿下,为了尊上,为了无情魔域,也只能放手一搏。”
天骄沉吟片刻,也觉尘飏说的在理,更何况他忽然有了后着,便道:“这样也好,若是你们不能成功,还有回旋余地。”
花恋蝶疑道:“殿下还有其他打算?”
天骄道:“到时再说吧,若不到情非得已,我也不想如此。”
尘飏听了,想起不久前自己说的“除非一击得手”的话,隐隐猜到天骄要做什么,心中更是惊叹天魔尊的深谋远虑。
天骄吩咐一声:“尽快将约战的消息传给永牧州。”
尘、花二人领命,命坼使者、霭和祭、枯四使者,径直飞往永牧州告知约战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