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韩希捷脸上立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
严嵩接着问韩英济:“那当时贤弟有没有想过进入来仪阁一探究竟,又或者说是去哪里寻找日本人的下落?”
韩英济感慨一声:“我当然想过,可来仪阁被锦衣卫包围封锁,我们不能进去,也无法断定日本人是否在里面。而其他有关日本人的线索都断了,想要在偌大的京城里寻找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严嵩微微颔首,旋即对韩英济说:“贤弟所言甚是。”
韩英济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严嵩:“昨夜的情况就是这样,日本人没去城隍庙赴约,并且神秘消失了,这一切的一切充满了太多疑点。”
严嵩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多谢贤弟。”
韩英济则对严嵩抱拳道:“严兄不必客气。”
之后严嵩又与韩英济聊了聊家常,没过多久便告辞离去。
韩英济和韩希捷送严嵩走出了韩家大门。
看着严嵩离去后,韩英济和韩希捷转身回到了宅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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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韩希捷满面狐疑地对韩英济说:“少爷,严先生今日有些奇怪。”
韩英济的眼神毫无波澜:“没错,今日是东厂派他来的。”
虽然韩希捷知道严嵩有些反常,但听到韩英济这句话,他还是大吃了一惊:“少爷何以这般断定?”
韩英济分析道:“如果是严嵩自己想了解昨夜的情况,他应该会问我们是否见到了日本人,东厂有没有把日本人带走。可他刚才只关心我们到来仪阁之后还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并且还问我们有没有潜入来仪阁。而他问的话,都是东厂想问我的问题。”
韩希捷茅塞顿开,而他也脱口而出:“也就是说,我们从城隍庙到客栈、再到赶赴来仪阁这段时间的事情,其实严先生全部知道,因为这些东厂都已经告诉他了。而我们到来仪阁后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这恰恰是东厂不清楚却想知道的。”
韩英济对韩希捷说:“你说得对,因为东厂不清楚却又想知道,所以他们便叫严嵩来我这里打探询问情况。”
韩希捷不禁感叹:“想不到东厂如此厉害!他们居然怀疑我们潜入了来仪阁,还叫严先生来探我们的口风。”
韩英济微微一笑,然后对韩希捷说:“东厂固然厉害,可现在人人都说锦衣卫比东厂要更厉害。”
此言一出,韩希捷顿时睁大眼睛:“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好惹的人岂不是全被我们给惹了?”
韩英济拍了拍韩希捷的肩膀:“要不然怎么会说查疑探案其乐无穷呢?除了分析推理、寻找线索和证据外,还要与人斗智斗勇。”
韩希捷反问韩英济:“少爷,你确定今晚还去来仪阁吗?我现在越来越觉得白衣少年说得对,来仪阁行刺疑云重重、暗藏杀机。”
韩英济露出坚定的目光:“既然决定做了,那就不要后悔。”
韩希捷轻轻点了点头,停顿了片刻,他又问韩英济:“那今后我们又该如何与严先生相处?”
韩英济说道:“这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不必责怪他,况且我也没有对他说实话,就当是互不亏欠,今后还是可以做朋友。”
听完严嵩的叙述,张永面无表情,良久沉默不语。
终于,张永开口反问他:“韩英济是这样对你说的?”
严嵩面色平静地回答:“正是,下官绝无半句假话。”
张永淡淡地说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今后日本人也好,来仪阁也罢,任何与之相关的事情你都不要再插手了。”
严嵩向张永躬身行礼:“是,下官明白,请公公放心。”
张永发出低沉的声音:“好了,你先下去吧。”
严嵩恭敬地说道:“是。”
说罢他便领命离去。
待严嵩离开后,张锐从暗中走出并对张永说:“公公。”
张永若有所思,一时间没有对张锐说话。
张锐于是又问:“公公,要不要派人去盯着韩英济他们?”
张永停止思索,继而转头看向张锐:“继续盯紧陆彬和李光俊。”
听了张永的话,张锐连忙向他行礼道:“是。”
入夜时分,花芊芊走进一间黯淡无光的屋内,然后对坐在屋内的一个神秘人行礼致意:“拜见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