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彬面露思索之色:“微臣这两日一直在想,韩英济为何会对来仪阁之事如此执着、深究不放,以致于他前夜不惜冒险穿过锦衣卫的严密封锁潜入其中,并于昨晚再度前去暗中查探。”
正德不紧不慢道:“韩英济自己亲口说他喜欢查案,这或许就是他对来仪阁之事寻根探底的原因。”
陆彬则说:“喜欢查案也许是其中一个原因,微臣斗胆猜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韩英济很有可能被人利用了。”
正德微皱眉头,同时反问陆彬:“韩英济被人利用了?”
陆彬说道:“正是,有人利用韩英济喜好查疑解难的特点,暗中诱导他去查探来仪阁之事,以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德思索片刻,然后又问陆彬:“那你觉得谁在利用韩英济?”
陆彬轻轻说道:“这个微臣现在也不好说,也许是千代伊藤口中的神秘人,也许是韩英济那晚遇见过的人。”
虽然这番话说得比较隐晦,但正德还是听得出来,所谓“韩英济那晚遇见过的人”指的就是东厂,联想到之前张永来拜见自己,正德再一次感受到了锦衣卫与东厂暗中较劲的气息。
不过这次与以往不同,相比之下正德心中稍稍厌恶锦衣卫,因为陆彬的一番话让正德觉得他并非在查案,而是在借机诋毁东厂。
正德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陆彬回答:“微臣考虑再三,认为还是先将韩英济留在锦衣卫都指挥使司,我想看看他背后是否会有人跳出来。”
这句话令正德感到更加不快,他正准备下令要陆彬把韩英济放了,值守太监走进来并向他躬身行礼:“启禀皇上,太后和长公主来了。”
听到太监的奏禀,正德连忙说道:“快快有请。”
太监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张太后和朱云可便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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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迎上前去,继而对太后和朱云可说:“母后,皇妹。”
与此同时,陆彬也拜行礼道:“陆彬叩见太后、长公主。”
张太后面带微笑地对正德说:“皇上。”
少顷,张太后又转头看向陆彬:“好了,你起来吧。”
陆彬再度叩首:“谢太后。”
说罢他站起身来。
正德扶张太后慢慢坐在座位上,接着开口问她:“今日是什么风把母后和皇妹给吹过来了?”
张太后则反问正德:“怎么,今日没有风,我们就不能来看皇上吗?”
正德微微一笑:“当然可以,母后和皇妹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张太后轻轻颔首:“话说,哀家还真有一件事情想和皇上聊聊。”
正德随即说道:“母后有事尽管吩咐,儿臣无不照办。”
张太后微闭双目,一时间没有开口发话。
正德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他对陆彬说:“陆彬,你先退下。”
陆彬正准备领命而去,这时张太后睁开双眼道:“陆彬在此无妨。”
陆彬恭敬地对张太后行了一礼,然后继续静静地站在一旁。
正德又对张太后说:“母后请说,儿臣洗耳恭听。”
张太后终于开口道:“云可昨夜做了一梦,梦中月下老人为她系红绳。”
话刚落音,朱云可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正德旋即面露喜色:“此乃吉兆啊!这个梦预示着皇妹将找到一位如意郎君,并且为我朝添上一位驸马。”
陆彬也对朱云可行礼道:“恭贺长公主。”
还没等朱云可来得及开口,正德连忙又问:“皇妹,你在梦中可曾看清楚月老所系红绳另一边之人的模样?”
朱云可摇了摇头,然后对正德说:“未曾看清楚。”
正德对朱云可笑道:“没有看清楚也无妨,朕不日将诏告天下,按礼制为长公主招选驸马。”
“不过,”一旁的张太后忽然话锋一转,“在皇上下诏之前,哀家想先替长公主看一个人。”
此言一出,正德不由得说道:“原来母后早有合适的人选。”
张太后发出低沉的声音:“究竟是否合适,要等哀家看了以后才知道。”
正德点了点头:“好,母后想看谁,儿臣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张太后则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三个字:“韩英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