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龙袋撑开在那里也能防雨,省得家里一堆的东西还得搬走,那真的跟大搬家一样。
这几天他也将家里的鱼干统统全部都拉到市里头去,作坊那边还在晾晒的,也丝毫不影响,晒干后照样也可以暂时储存在作坊里面的小房子里。
他们订的那些木头木板等材料,在这几天也都送了一部分过来,后面还会陆续再送过来。
三家一起开始盖楼房后,接下去也大多留叶父在家里坐镇,三兄弟们还是各自管各自出海捕捞,每天也会特意剩一些鱼虾回来给工人当菜。
除了米粮的花费,其他的基本自产自销,也算是挺节省的。
家里的孩子们知道家里又要盖楼房了,都高兴不已,不用人讲,每天都自发的帮忙搬砖,直到快到点了才往学校冲。
叶耀东他们也是考虑到大石头往上砌不方便,往上抬也不安全,没那么便利,所以二楼就考虑到直接用红砖,村里加盖的楼房大多也都是用红砖。
叶小溪小小个的人,拿不了大块砖,她就天天坐在沙堆里面玩沙子,平常去海边玩的都不尽兴,现在可以尽兴了。
叶耀东也很宠孩子,偷偷的把锅铲拿给她挖沙子,铁碗也给她拿了一个,结果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玩的不亦乐乎,睁眼的第一时间就是找锅铲找碗,然后冲向沙堆。
就是苦了林秀清,天天给她洗满头的沙子,后面不让她玩都不行,直接哭着躺地上往沙堆里滚。
本来也没空一天到晚看着她,只能把瞎教孩子的叶耀东挂在嘴上臭骂,然后随她去。
叶耀东人在海上都不停的狂打喷嚏,他都还以为天气转凉的原因,现在都十月中下旬了,海风吹过来也凉飕飕的,等回家后挨了骂才知道。
父女俩在饭桌上都相互拿小眼睛瞧着彼此。
在他故作伤心扁着嘴做鬼脸的时候,叶小溪还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饭粒都喷到桌子上,还用食指指着他笑。
这下子,叶耀东又挨了一顿骂。
“成天没个正经的,吃饭也要逗她,等会吃呛了怎么办?”
“谁让她看我了?”
“你没看她,知道她看你?”
终于被林秀清逮着扳回了一局,以往可都是她被堵的没话说。
“歪理!”
“赶紧吃吧,吃了早点睡,夜里还要出海。”
“今天几号来得?14号了是不是?离我开摩托车的时间又近了。”
“是啊,过两天打电话去问一下,或者你提前问一下也可以,要是有提前修好,就提前开回来。”
“等着吧,叫我半个月后再打电话,那我还是半个月后再打吧,也不差这两天,最近家里也忙,早两天跟晚两天区别也不大。”
“那你自己看着办,你不着急就好。”
直到又过了两天,头尾过了半个月,叶耀东才算好时间去村委会打电话,询问摩托车修理好了没有。
也不负他期望,没有推迟进度,如期修理完成了,直接通知他第二天去开。
本来也就修理一下,随便安排两人腾个一天半天出来,大概就能修理完了,拖了半个月也是因为厂里在加大产能,没空弄这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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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能按预期给他修理完,没有往后拖,可能也有陈局长之前的那通电话原因,所以才按时修理好,毕竟还挂着官家的名。
反正管他呢,都修理好了通知他去开了。
不过,临时怕买不到火车票,他只说这两天买到了火车票才能过去,对方没说什么,只说随时都可以过来开走。
挂上电话后,叶耀东又紧接着给他老丈人打电话,让他下午提前关店门,抽空帮他去火车站买两张去省里的火车票,最好是就这两天的。
这年头出远门,火车票可没那么好买,长途全靠火车,尤其是卧铺,大多都得有单位提前很多天才能买得到,要么黄牛,反正他也只要去省里头,站一站也没问题。
交代给了他老丈人后,他才脚步松快的回家,因为特意要赶在白天打电话,所以夜里他就让他爹出海去,他留在家里监工。
林秀清知道摩托车已经修好后,也很高兴,家里的大件一件接一件,喜事一桩接一桩。
先是船又多了七条,再是店铺多了三个,紧接着地又买了两亩要盖鱼露作坊,现在房子又在往上加盖,摩托车这两天又能立即开回来。
还有拖拉机,也要去厂里预定购买!
林秀清想着最近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喜事,脸上的笑容就止不住。
“你是要让周叔开拖拉机送你去,还是自己坐火车去?”
“坐火车去,该省省该花花,我还没坐过火车,正好去体验一下。”
“那就让我爹去买张火车票,反正他正好在市里头,叫他去,多问问怎么买,应该没问题。”
“刚刚挂上电话后,我顺便就给咱爹打了个电话,让他下午早点关门帮我买张火车票,晚一点看看火车票什么时候,然后我再准备从县里坐车去。”
林秀清听着他说要从县里坐车去市里,都有些懵了一下。
“突然间搞得这么节省,我都有些不习惯了,你是吃错药了,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没啊,这不是想着最近花了太多钱吗?该省省该花花,走走路,坐坐汽车,显得我们已经把钱花的差不多。不然前几天都还有恶心的人上门,让我们帮扶他家小孩学费的。”
“你现在走路去市里,都不会有人认为我们穷。”
“没事,我就是想着要是没那么赶,那就自己坐车好了。总是叫周叔,也是因为都要顺便送货去市里,现在一个人就没那必要了,车费也很贵的,最近也确实都在花钱。房子盖完盖作坊,都是要一大笔,还有要不了多久就要交船的尾款。”
主要也是拖拉机坐的屁股疼,一路上都在上上下下,人都总被甩开凳子几十公里。
“你能这么想就好。”
“当然了,我可是一直在为这个家打算的。”
“去省里还是少叫周叔比较好,毕竟咱们是去买拖拉机,接下去该没钱给他赚了。”
“这么想就没必要了,咱们以往也是一直在照顾他生意,买了拖拉机后,他也顶多可惜了一下,都有拖拉机,还怕挣不了钱啊?”
“嗯,我就是这么说说。”
叶耀东没有再跟她说话,只是望着上方,屋顶上都已经拆的差不多,中间的中空了,上方拉着的尼龙袋里头也装了不少掉下来的碎瓦跟泥沙粉末。
此时的工人们正扛着直径十五六公分左右的横梁,上面用绳子绑着,等会要两头同时抬上去。
打地板的时候必须得有一排的横梁横在中间,这都是技术活,他也不会,只能在底下看着帮忙搬搬抬抬。
邻居们从一开始的围观,到现在已经毫不关注了,除了干活的人,也就他们自家人待在院子里看,哦,还有一个玩沙子叶小溪。
叶耀东看到她在沙堆里面挖了一个大坑,然后随手从旁边蹲在那里看她玩的狗子们中,抓了一只斑点狗,拿铲子不停的拍着它屁股,嘴里不停的叫着,“坐坐……”
其他蹲在那里看的狗子们,立即作鸟兽散,后退了几步,然后往边上走,避开。
斑点狗赖在那里不动,她都还去把它的两只前脚抱起来,想拖着它往沙坑里走,偏偏又拖不动,嘴里还念念有词。
“笨蛋……花花……走…走……”
斑点狗的狗头左右扭动看着周围,见没人管它,只好爬起来听话的边走边张望着,被迫的走进坑里。
叶小溪无比满意它的识趣,还拍了拍它狗头,“乖哦,乖哦~坐坐…坐坐……”
斑点狗只好老老实实的蹲坐在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