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畚本来还想要争辩,奈何外面忽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属于敬嫔的声音就跟着响起。
“出了什么事情?”
敬嫔带着人,来到了存菊堂,看着正在僵持的二人,眉头一皱,转而问道:“采月,你这是做什么?”
采月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敬嫔娘娘,刘太医突然来到咸福宫,未经通报就闯进存菊堂,小主此刻已经歇息下了,奴婢便在此拦截,不想竟然使得刘太医大怒!”
采月这番话一说出口,刘畚顿时就变了脸色。
“敬嫔娘娘!微臣是来给沈贵人请平安脉的,并非要肆意乱闯,而是这丫头不分青红皂白,言语更是有诸多放肆之处,微臣不欲与其纠缠,所以……”
刘畚努力想给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可越说到后面,他额头上的冷汗也就越多。
其实,采月刚才说的话都没有问题。
就算刘畚准备的理由再充分,可是沈眉庄又不是现在就要生产了,凭借着人命关天,可以将礼法和规矩暂时搁到一边不提。
如果只是请平安脉,他又为何如此着急呢?
刘畚本就是在慌乱之中编出来的理由,结果就是话说到这一步,他便不知道该怎么将这套说辞给圆回去了。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本宫大概也明白了。”
敬嫔当然是向着沈眉庄的,同时也知道,这采月乃是沈眉庄的心腹,肯定不会不利于沈眉庄。
如今,敬嫔看着刘畚站在那里吞吞吐吐,便直接道:“刘太医,你要给沈贵人请平安脉,自然是没什么不妥,但采月刚才都已经说了,沈贵人如今已经歇息下了,难道你还要强闯进去不成?再者说,沈贵人是主子,你焉敢如此放肆!”
敬嫔在人前一向是一副和煦的模样,如今言语冷厉,眉宇间更是显出了一抹怒色,一下子就将众人给震慑住了。
“是……是微臣鲁莽了!”
面对罕见动怒的敬嫔,刘畚连忙跪在地上,然后说道:“敬嫔,您不明内情,请听微臣到来,原是微臣听闻沈贵人近来害喜症状十分厉害,想是先前开的安胎药效果已然不适合贵人现在的体质,所以才想要经过进一步诊脉,重新给贵人配置新药,也怪微臣没有把话说清楚,这才引得采月姑娘误会了!”
刘畚到底还是有一些急智在身上的,他刚才因为心虚而自乱阵脚,如今心神安定下来,自然又想到了一套更加滴水不漏的说辞。
想要强闯进去,确实是自己无礼,可如果是因为担心沈眉庄的身体和其腹中皇嗣,那一切也就都说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