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无量虽然想问有关火云手的信息,但又觉得太过突兀,初次见面便想探听别人的成名绝学,实在太过失礼,他清了清嗓子,道:“大师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若论江湖辈分,杜无量恐怕还要高上真戒一辈,尊称他一声“大师”,一是有求于他,二是不想与他闹得太僵,毕竟他是万佛寺的人,又是净空方丈的弟子,明日大会,他们应该还会见面。杜无量之所以绝口不提刚才真戒偷袭之事,也是因此。
真戒道:“贫僧来这里,只为渡人。”
“渡人?”杜无量道,“渡何人?”
真戒道:“渡该渡之人。”
杜无量道:“何人该渡?”
真戒笑了笑,并未回答。
他目光下移,看到了两个躺在地上的孩子,不由皱起眉头,道:“杜堂主,这两位是?”
杜无量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道:“这是我新收的两个小徒弟。孩子嘛,顽劣性子可真了不得,非得要我教他们武功,这不,才练了一会就嫌累,不学了,倒头就在这睡了,可怜我这个做师父的,还要为他们驱虫打蚊,唉。”
云天行在心里暗骂杜无量胡说八道,却又不好冲出去揭露他的缪言,只气得攥拳捶自己大腿。
真戒笑道:“杜堂主,贫僧没有头发,可眼睛还在,这俩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你杜堂主的徒弟啊。”
杜无量笑道:“大师觉得哪里不像?”
真戒又歪着脑袋看了一会,道:“哪里都不像。”
杜无量走到两个孩子身旁,为他们盖好被子,尤其盖住了缠满布条的手腕,道:“大师说笑了,一个人是不是我们吟虎堂的弟子,大师单从外表又怎能看得出来。”
真戒道:“杜堂主说得是,从外貌的确看不出来,如果杜堂主肯将他们唤醒,容贫僧问上一问,事情不就明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