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追风身后那人探身轻声道:“大当家,手里这个酒杯都转半天了,也该捏碎了吧?”
柳追风没好气道:“滚一边去。”
吴英雄道:“谭老爷子,我吴英雄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大是大非的道理,我就觉得谭九爷是条汉子,你要是硬生生拆散他们,我吴英雄以后就不和你谭家来往了。”
柳追风笑道:“吴狗熊,认识你这些年,头一次听到你说了句人话,了不得了,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颜映月道:“柳追风,你为何学我说话?”
柳追风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柳追风想学点人话,自然得向高高在上的颜庄主学习,若是能得颜庄主亲口教导,我柳追风死而无憾了。”
吴英雄笑道:“颜庄主,这柳大犬分明是想打你的主意,你可得躲着他点,这人不正经,小心着了他的道。”
颜映月瞪了柳追风一眼,道:“他敢!”
柳追风笑了笑,道:“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柳追风今日也要曰一曰:‘夕闻道,朝死可矣’。”
颜映月脸色一变,屈指一弹,桌上酒杯激射而去,直取柳追风面门。
那酒杯是横着飞的,杯口正对柳追风,分明是想洒他一身酒水。
柳追风微微一笑,右手疾出,两指捏住杯底,顺势往嘴里一送,酒水灌喉而入,竟然一滴都没有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