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罢,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了起来,还有几只飞到了云天行身上,好似在夸赞他琴技高超。
管平仲睁开眼睛,抚掌笑道:“才学了七日,云少主便能将‘百鸟朝凤’这首曲子弹得如此娴熟自然,可真叫人佩服呀。”
云天行笑道:“是先生教得好,晚辈不过是在遵照先生的教导,哪里就叫人佩服了呢。”
管平仲微微摇头,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所教所授与其他琴师并无差别,然而能像云少主这样一学即会、进境神速的,当真少见。”
云天行道:“所教所授虽然相同,但琴师技艺不同,教出来的东西自然也会不同。晚辈纵然有些天赋,但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小有所成,归根结底,还是先生教得好。”
“好好好,全是我的功劳,你是云门的少主,我只是一个四海为家的野人,哪里争得过你,都是我的功劳好了。”管平仲说着说着不禁大笑起来。
云天行挟琴跳下大石,抖掉落在身上的竹叶,道:“先生,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午饭吧。”
管平仲站起身来,道:“云少主,我该走了。”
云天行一怔,道:“先生要走?”
“能教的我都教了,不能教的我也教了,究竟能有多少成就,全看你自己以后的努力了。”管平仲从大石上跳下,将琴背好,“云少主,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琴师,当然,也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不知为什么,我总有这样一种感觉。”
“先生……”
“与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我很开心,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我要走了,希望你今后不论遇到什么困难,总能保持初心,然后坚定的走下去,我相信你能够做到。”
“先生,留下来吧。”
“云少主,我该走了,你保重。”
管平仲背着长琴,走进了竹林里。
云天行望着管平仲消失的地方,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
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这种亦师亦友的特殊关系,让云天行十分珍视。他曾多次邀请管平仲加入云门,但都被后者委婉地拒绝了。那时他便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就好像一个梦,不真实的梦。
云天行突然大喊:“先生,我们还会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