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烟当即一皱眉头,道:“佛道之间的事,怎还要玲珑珍阁横插一杠?”
商影笑道:“也是玲珑阁却有生财之道,向最初几次佛道大会,是由佛道两派轮流作为东道主,但只四方来客的吃穿用度,就是一笔不小开销,更遑论仙佛过招斗法,需要平整场地,建设擂台,而真打起来更是动辄就拆起房子,这等财物损耗,任谁也吃不消,以至于佛道两派都不愿做这主人,却由玲珑阁主将这差事揽下,结果次次赚得盆满钵满。”
苗淼好奇道:“这样也能赚钱,他是怎么做到的?”
商影卖了个关子道:“一会你便知晓玲珑珍阁榨钱的手段了,况且如今天下天道派门中,大都归属佛道两派,也只玲珑珍阁、华章儒府,春秋剑阙三派能独立佛道,做出不偏不倚判断,所以往年皆是玲珑珍阁主持举办,而华章儒府的人负责评判胜负,只是今年儒门耄耋老进入沉眠,才换了越苍穹做裁判。”
交谈至此,八百响的暮鼓已击满,此刻平歇下来,最后一抹夕阳也从西边墙头消失,不甘心的将最后一缕余晖,方才的喧嚣繁华竟是转眼消散,生机勃勃的洛阳城只留一片空虚和沉寂。
谢灵烟不满嘟囔道:“在洛阳住了几天,还是觉得一到夜里就不自在,好端端的一座繁华商城变得没半点人气,当真无聊的紧。”
商影道:“宵禁古来便有,也非只洛阳一城如此,皇帝未防叛乱,皆会定下禁令。”
谢灵烟哼道:“做皇帝的也忒是霸道,自己胆小,见着风吹草动就提心吊胆,却还要连累他人,让寻常百姓也过不痛快。规矩竟比我凌霄剑宗还多!”
商影见她口出悖逆之语,却也丝毫不在意,道:“可惜我等修道之人,皆在本心自由,又如何会理会皇帝规矩?白日,或许卖他肌肤面子,但黑夜,就是我们天的天下。”
声音方毕,便见风云剧变,数十道五颜六色的光影,如流星一般四面八方破空而将,直落入港头之中,东西两条商道上,也各自有人影风驰电掣赶来。
而此刻,数十条商船突然火炬齐明,熊熊火焰燃起,在松油上肆意跳动,火光照耀下,才发现原本商船模样的船只此时皆换了旗帜,白底金边,上绣一只带翅膀的金钱,金钱上的刻印二字,赫然是“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