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霞不卑不亢道:“那便好,还有方才师叔祖无中生有,编排晚辈的话语,也请万莫再说,否则,脱离此劫后,晚辈便是拼着冒犯师长,告到掌门面前,也要替自己讨个公道!”说罢,起身巡视另一方。
“你!”陆真吾大怒,却也只得压下火气,却未听见季明霞回身时自嘲一笑,“旧情人?若真有旧情,那也好啊……”
“师叔祖,不好了,又有一大批阿修罗从西边打来了!”宿沫峰弟子邢飞跑到陆真吾身边道。
“还没辨出真假,就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陆真吾将火气尽数发在他身上。
邢飞嗫嚅道:“可是,就算是假的也不好办,对方摆明就是想耗死我们,耗到我们无力再……”
“那便与他们耗!”陆真吾没好气打断,“若能一举将我们拿下,你觉得他们乐意跟我们耗?”
邢飞不解其意,不由一愣,品味着他的话意。
陆真吾见他茫然模样,不由心中一叹,“为何优秀的弟子总不是出在我宿沫峰。”
随后解释道:“六道恶灭突袭而来,人员自是贵精不贵多,我方则集结天下各派高手,数量上仍略占优势,如今六道恶灭用这种方法消耗我们,正是代表他们兵力不足,但我方却还有援兵未到……”
陆真吾看向涌来的阿修罗,面目森然道:“时间对我们有利,耗下去,谁胜谁负犹未可知!管你们是谁?贫道都耗了近百年光阴,还怕耗不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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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阵中,正道被分割开来,各自为战,近百场战斗在各处上演,却属眼前这场战斗最值得瞩目。
战火燃天,焦土遍地,杀伐战场中,一尊四臂阿修罗巨像静静伫立,巨像面目狰狞,雕工粗犷,却散发着原始的野性。一手举月轮,一手举日轮,相争遮蔽日月的大神通,另有两手做托天状。
而雕像上空,却有一青一红两道光影交错撞击,一如青虹经天,一如赤星贯日,你追我赶,此起彼落,绚烂灰沉的天空。却是两个高手在此交手,只因交手太过迅速,所以只能捕捉到两排模糊残影。
但二人速度虽快,劲力却更是雄浑,两道光影转眼对接千百击,每交换一击,交击之声都恍若晴空霹雳,震撼人心,而交击的劲风之下,便是巨大修罗雕像也被震得轻颤,好似这传说中战无不胜的修罗王也在二人深沉修为下畏惧的颤抖。
“啪!”又是一声轰然交击,两道人影分散,却是暂息雷霆攻势,各自落下,雕像托天的双手上多出两道挺立人影。
一者渊渟岳峙,不怒自威,虽是立身雕像掌上,但却显得比雕像更巍峨高大,正是凌霄剑宗掌门清岳真人。“本以为寻上贫道的该是帝凌天,想不到却是你,该说贫道是被轻视了吗?”
对面之人血衣飞舞,长戟斜指,乃是修罗道副座血千秋,对清岳掌门的挑衅之语,血千秋不以为意道:“兵对兵,将对将,王见王,天道主另有他人要对付,无暇分心,而清岳掌门与在下对擂,也是相称得紧。”
见挑衅无用,清岳掌门审视血千秋道:“都说修罗道之人个个疯狂,没想到血副座倒是沉稳,究竟因为你是个异类,还是因为你将疯狂藏在了骨子中?”
血千秋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总是会出几个异类,就像凌霄剑宗掌门竟不用剑法。若非亲眼所见,在下也不愿相信。”
“或许只是你没能耐逼我用剑!”清岳掌门冷然道。
“确实,上三道轮回阵中,在下算得了地利,却仍难胜过清岳掌门,掌门功力之深,确实是在下生平罕见,不过拖住清岳掌门,却也不难。清岳掌门经受得住这阵法,不知其他人经不经受的住?”
“是吗,那也得看是谁拖住了谁?”清岳掌门哼了一声,道:“地狱道冲击青城山封印,引得我等分出近一半精擅阵法的人员支援青城山,而人间道和修罗道在突然而出,将司天台剩余不擅阵法的之人困于上三道轮回阵中,你们打得一手好算盘,但算算时间,被调去支援青城山的那批人,现在也该回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