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了几年后他真的又回来了,穿着一身雪山一样白的鹤羽衣,真如神仙一般飞到我们面前,我们当时对他连番跪拜,他却只扶我们起来,盘膝坐在脏兮兮的毡毯上,喝着酸涩的马奶酒对我们道,昆仑山的虽然能飞天遁地,但其实与我们一样,都是有血有肉,有生老病死的人,要我们不必对任何人跪拜……所以,你们上山时都跪倒一片,但我不跪,因为万象天宫的宫主卫无双,我们的族人,他让我不跪!”巴托老爹眼神闪着光,带着憧憬和向往,嘴角却勾起骄傲的笑容。
牧民们似乎被他身上的那股子骄傲影响,一时无人说话,过一会又有一人笑道:“嘿,巴托老爹你说得到跟真的似得,那咱们建着祭坛这么久了,卫神仙怎么也没来看你这个族人?到底是你瞎说,还是仙人早把你忘了?”
巴托老爹面色一沉,将酒囊扔在地上怒道:“怎么会!我巴托从来不说假话,卫无双也不会把我们族人忘了!你们几个混小子!不听我讲故事就滚开!”
见气氛闹僵,几个牧民打了几句圆场,就各自回帐篷中,只留巴托老爹自己一人冲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神色笃定道:“等着吧,祭坛很快就要完工,完工礼上他肯定会出现,我到时呼喊他的名字,让你们知晓,卫无双真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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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到最后不欢而散,应飞扬品味着故事中的真假虚实,若巴托老爹所说有七成真,那卫无双生平倒是令人神往,心志坚定,眼界开阔,不为传言所动,即便前方无路,也靠自己双足,硬生生踏出一条通天大道,能成为当世顶峰,果然非只靠天资运数。
只可惜如今万象天宫易主,卫无双自封石中,巴托老爹注定等不到卫无双来看望他。想到此处,应飞扬又坚定心念,此行一定将楚白牛救出,让他去医治卫无双。
可信念归信念,一想眼前处境,应飞扬就不由头疼,许是两座净天祭坛冥冥之中互相吸引,应飞扬竟好巧不巧的传送到了万象天宫。
如今昆仑山上九派被六道瓜分,而万象天宫作为核心,自是天道主帝凌天坐镇,由对帝凌天最忠诚的人间道守卫,防卫之严密,让他几成困鸟,莫说救出楚白牛,连怎么从这脱身都成问题。
想到此处,应飞扬更觉这在重重守卫下来去自如的大和尚非同一般,忍不住问道:“大和尚,方才那些牧民明显是把我们误认成其他人了,你是用的什么办法瞒过他们耳目的?”
大和尚道:“你们问佛爷,佛爷问谁,许是你们跟这边的牧民中的哪个生的像,被他们错认了。”
这胡话一说,应飞扬自是不信,连姬瑶月和楚颂都不乐意了,说她们娇滴滴的小姑娘和那群五大三粗的糙汉子长得像,这不是骂人吗?
姬瑶月面色颇不好看,冷道:“是佛门的‘众生万相’吧?”
大和尚充耳不闻,应飞扬则敲手道:“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听闻佛门有一门‘众生万相’的法门,此法门既可潜踪逆行,也可当做易容术来使用,不同在于易容术是对自己容貌身形进行伪装,‘众生万相’则是干扰对方的五感六识,让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形象产生扭曲,以此达到蒙蔽视听的效果,方才应该就是大和尚用这法门,让那些牧民把我们错认成其他人。”
“随你们说,反正佛爷不知道!”和尚挖挖耳朵,一副佛爷根本懒得听的模样。
然后应飞扬和姬瑶月就真继续说了起来,应飞扬道:“听闻修炼这种扰乱他人五感六识的法门,需将佛门‘六神通’练到一定境界,大和尚你方才在我心中传话,分明是练成了六神通中的‘他心通’,能到这等境界的屈指可数,大和尚,你究竟是谁,可否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