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赤眼爷劳累了一天，吃完饭后，也不和家人说话，就直接回南厢房睡下了。他刚睡着，窗户就被敲响了。

“谁？”他一骨碌爬起来。

“二哥，是我。”

“成斋兄弟吗？”

“是，你出来说话，我就不进去了。”

巴赤眼爷起身，披了件单衣出了门儿。两人来到村外的河坝上。

“二哥，当敢死队，你敢不敢？”

段成斋和巴赤眼爷是远房亲戚。

“敢，有什么不敢的？俺不怕那帮土匪。就是有一样儿，他们有枪，俺功夫再好也不顶事。”

“我来找你就是要商量这件事的。二哥，我和南汉村的姜钦思商量了半宿，准备打中春楼这帮土匪。姜钦思是武术教师，参加过张宗昌的武术队，有胆量，会打仗……”

“你和他商量了？”

“你别急，我慢慢和你说。昨天晚上我到他家拳房去，他徒弟刚练完拳，都走了。我俩就在一起商量打土匪的事，他一百个赞成。还说，水道这帮土匪，到处绑人罚款，逼得乡民没法过。收拾这帮土匪不容易，他们二十九棵大枪、两棵匣子枪，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我刚当兵回来不久，家财和人缘都没有。你在本地是有名望的，就以你的名望在附近村庄秘密组织民兵，再来和我联系。我在幕后策动，直接领导军事活动。”

“好，我算一个。”

“你先等等，话还没说完呢。我们又商量着，民兵组织起来后，得成立个敢死队，都是功夫好的，先摸进中春楼，一贴身儿，土匪的枪就使不上劲了，我们趁机缴了土匪的枪，再把他们都抓起来，杀了埋在沙河里。”

“好，敢死队我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