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回江州,我的邻居袁姗姗告诉过我一件事情。”
“在我入狱的几年时间内,除了她之外,依然有人定期来照料我母亲的灵位。”
“这件事,你可知情?”
秦景辉沉默不语。
秦长生的母亲,是他心中永远的愧疚,也是不愿提及的伤痛。
胡康看出了秦景辉的窘迫,帮他回答道:“少爷,是这样,那些人,的确是书记安排的,但是……”
秦长生冷笑一声,替胡康说出了后面的话:“但是,秦景辉受制于秦昆的胁迫,并不敢对我们母子二人流露过多的情感,生怕反而会招致京城秦家的注意,引来更大的灾祸,对不对?”
胡康愣愣地看着秦长生。
这些话,正是他已经在心中构思了无数次,准备找机会解释给秦长生听的话。
秦景辉虽然在朝堂之上举重若轻,但在秦家,却并没有掌握过多的实权。
大部分的权力,都在秦昆和秦景通的手中。
而这两人,都对秦长生母子相当厌恶,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秦景辉有些激动地看着秦长生:“长生,你能理解我的苦衷,真是太好了……”
“放屁!”
然而,秦长生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秦景辉感动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
“如果你不是我的生父,我现在,会直接指着你的鼻子骂你软蛋。”
“你这样的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敢负责,亲人流落在外受尽苦楚,你却只敢远远地看着,在爱人死后装模作样地派人打扫灵位,连自己都未曾过来看过一眼。”
“你觉得自己的良心遭受着谴责,心中一直记挂着我们母子,不过就是在欺骗自己罢了!”
“你这些行为,除了能感动自己,还能有什么意义?”
“你要真是个男人,就应该挑起你的责任!”
“只有天下,只有百姓是你的责任吗?”
“你的爱人,你的儿子,就不是百姓吗?”
“家国天下,连你的小家的责任,你都不敢承担,不敢反抗,不敢违背,你还说什么天下?”
秦长生连珠炮一样的问题,让秦景辉彻底哑口无言。
因为秦长生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戳在他的痛点之上。
他在承担着所谓的责任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以此为借口,逃避着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