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远闻言心中悲痛不已,他痛苦的望向小龙女,喉间哽咽。
“龙姑娘,你要我如何负责?你心里只有杨过,就连……就连……”
小龙女问道:“就连什么?你快说!”
薛志远心下一横,含泪说出了真相。
“你问我为何,我告诉你为何!因为你就连和我那夜在一起之时,叫的都是杨过的名字,我在你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我对于你来说,连个外人都不如!”
小龙女闻言惊愕呆愣在了原地,双眸震惊的看着他,心中羞愤。她没想到那天她迷迷糊糊竟叫了杨过的名字,她根本都不知道。
小龙女声音微颤,“你说什么?我叫了过儿的名字?”
薛志远心中悲愤不已,恨恨大声回道:“是啊,你心里口里都是叫的杨过的名字,你喜欢的始终是他。我不想成为他的替身,我不想连最后的尊严都被你踩在脚下!”
小龙女被他的话吓得呆愣住了,脑中一片混乱,手上力道随之松懈,白绫也跟着松脱,薛志远颈上的金铃索也跟着掉落在地。
小龙女痴痴说道:“那天我叫了过儿的名字?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人是谁。”
小龙女心里在想,之前都是李莫愁误导她,害她以为自己喜欢杨过,她不想让杨过离开自己,便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他,可她后来知道了,那天那人不是杨过。
她对那天那人有种莫名的依恋,却不曾想那人却是几次与自己历经磨难的薛志远。他们二人相处甚欢,可薛志远明明知道他们发生了那种事,他却从不说出口,才让她在知道真相的时候会倍加痛苦。
薛志远缓缓直起身子,扶着寒玉床站了起来。
“赵志敬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可我不想当别人的替身,我还不想变得这么卑微!如果你恨我,就杀了我吧?我不想再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了!”
小龙女此时脑中思绪十分混乱,男女情爱对于她这个从未出过世的人来说,根本想不明白。她听到薛志远说得如此决绝,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石室,眼中无光。
薛志远看着她落寞离去的身影,心中也是悲痛欲绝,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知道她会如何处置自己,他只是不愿失去他仅剩的那一点尊严。
杨过和郭芙见到小龙女失神的走出了石室,便立即心急的上前询问。
“姑姑,你和薛志远说清楚了吗?他肯负责吗?”
小龙女两眼无神,一言不发,径自向前走去。
杨过见她不回答,便和郭芙一起回到石室
二人来到石室,便看到也是一脸失神痛苦的薛志远坐在地上,悲伤的哭泣。
二人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杨过心想,小龙女刚刚那样,肯定是因为薛志远不愿负责,他便立即愤怒的走到薛志远面前,抓起他,对他挥舞着拳头打去。
“薛志远,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不负责的人!我算是看错你了!从前我还道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敢做不敢当,真是个伪君子,卑鄙无耻!”
薛志远只呆呆站在那里,任杨过打骂。
郭芙见薛志远被杨过打得嘴角渗血,便心慌的拉着他,说道:“杨过,别打了!这样会打死他的!”
杨过怒道:“打死他算了!他们全真教的人都是一群道貌昂然的伪君子,怪不得古墓派祖师婆婆会这么恨王重阳,想来那王重阳和他一样,都是伪君子,懦夫,不负责任!”
郭芙抱着他,不让他继续打人。
“算了,别打了,我们还是去看看龙姑娘吧?”
杨过闻言,也冷静了下来,“嗯,我们去看看姑姑,待会儿再来收拾这个伪君子!”
随后,二人去了小龙女的石室,小龙女却坐在石室内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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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头一回见到小龙女会为了一个人而哭,而且还是个男人。他也明白了小龙女心里是有薛志远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二人为何会变成这般。
“姑姑,你们两个刚刚说了什么?为何你会这么伤心?”
小龙女将泪痕擦去,回道:“他说我心里没有他,我喜欢的是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感觉很痛。过儿,这是什么感觉?我不懂。”
杨过和郭芙闻言瞬间明白了,他二人可能也是互相喜欢彼此的,只是中间有些误会,若是将误会解开,那也许他们也能在一起了。
杨过郭芙相视一笑,随后,杨过开导小龙女:“姑姑,其实你心里根本就没喜欢过我,那都是李莫愁乱说的。当时她为了活命,故意让你误会你对我有男女之情,其实我们之间只有师徒之情。可能是你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待在古墓,想让我留下来陪你吧?可那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那只是类似亲人之间的感情,是你被李莫愁骗了!”
小龙女闻言瞬间心里开明了许多,若依杨过所说,他们只有师徒之情,那她对薛志远的那种情感是什么?
“过儿,也许你说的对,我对你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我对你没有像郭姑娘对你那样的至死不渝的情感,见你们二人在一起,我也是没什么恨意。”
小龙女又接着悲苦地说道:“可是,当薛志远不愿对我负责的时候,我心里好痛。我与他几次三番历经生死,我也当他是个正直的好人,可他却对我隐瞒那日的事情,我好恨他!”
杨过和郭芙会心一笑,对小龙女解释道:“姑姑,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对他的恨都是源于你爱他!就和芙儿在绝情谷看到我和你假成亲时是一样的,芙儿对我的恨都是因为她爱我!”
小龙女闻言如当头棒喝,心中思绪瞬间清晰了。
“我……爱……他?”
郭芙笑着说道:“对啊,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呢?你如果不爱他,你根本不会在乎他这个人。你刚刚因为他不愿对你负责,如此痛苦,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他吗?我看薛道长对你也是喜欢的,你们为何不能解开这个心结呢?”
小龙女看着他们两人,傻傻问道:“那你们所说的爱应该怎么做?他现在不愿对我负责,我还能做什么?杀了他吗?”
郭芙回她道:“我们去向薛道长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知道了。”
杨过也赞同,“嗯。”
小龙女起身,“好,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若是他还是不愿,那我便杀了他!”
三人又来到薛志远的石室内,薛志远正准备起身离开,却见他们三人进来,心中不免又紧张起来。
问道:“你们来是……?”
杨过开玩笑道:“我们来杀了你啊!”
薛志远心头一顿,惊道:“是……是吗?也对,我毁了龙姑娘的清白,本就该以死谢罪的!好吧,龙姑娘,你动手吧!我也不想再苟且偷生了!”
杨过抽出重剑,对着他脖子,佯装狠绝的问道:“薛志远,临死前,我且再问一遍,你可喜欢过我姑姑?”
薛志远呆愣片刻,看向一脸幽怨的小龙女,重重点头回道:“嗯,我一直都倾心龙姑娘,只是她心里没我,我又有何资格留在她身边?”
杨过看向小龙女,嘴角带笑:“姑姑,你听到了,他说他心里有你,他也是喜欢你的。”
薛志远闻言不明所以,两眼迷茫的看着几人。
“你这是何意?”
郭芙出声向他解释道:“薛道长,你怎么和龙姑娘一样傻?你们两个都是彼此互相喜欢的,为何还要让对方这么痛苦呢?”
薛志远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他快速看向一脸纠结的小龙女,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龙……龙姑娘,刚刚郭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龙女幽怨的瞪着薛志远,这让薛志远心中有些发慌。
郭芙忍不住替他们说道:“哎呀,你们两个,亏你们还比我们年岁更大,薛道长,你更是!你年长我们这么多,应该比我们见识更广,怎么连这男女之情都不懂?”
杨过笑着说道:“芙儿,你忘了,他是修道之人,自然不懂这些事情!这也不能怪他,当初连我都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嗯,也对。”
薛志远仍然是一脸的迷茫,“龙姑娘,他们二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小龙女白皙的脸上浮现些许窘迫的红晕,继而转头不再看他。
薛志远又看向杨过二人,想从他们嘴里得到答案。
杨过见他仍是不明白,便和他解释清楚。
“薛志远,姑姑心中从未喜欢过我,那是她被李莫愁误导的。她心里喜欢的人其实是你,从前我便察觉出你们二人有些不对劲,但当时你们二人都没明了对方的心意,你又是修道之人,我便没往那方面想。现在看来,你们二人其实早已喜欢上了对方,不然,姑姑为何会几次三番对你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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